崽子太嫩,想挑战狼王,还得再等上几年。”
二人回了顾府,顾宣脱去朝服,道:“去叫云臻来。”
不多时顾十八战战兢兢地进来,嗫嚅道:“侯爷……”
顾宣不悦道:“这个时辰,还没起来?”顾十八忙摇手道:“不是不是,小侯爷起得很早,给夫人请了安,又练了半个时辰的枪法。后来,他说那马儿常日关在马厩,娇生惯养,失了野性,反而不好,要骑着它出城跑几圈。大伙本是跟着的,可那马跑得太快……”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顾宣问道:“他往哪个方向去的?没有人跟着?”
“一个人,出的万盛门。”
顾七疑道:“西边是青霞山,若要跑马,往南边会宽阔很多,怎么倒往西边去了?”
顾宣想了想,问顾七:“上次叫你查青霞山的药农,可有眉目?”
顾七忙道:“查过了,青霞山有三户药农,但这三户家中皆无年轻女子。”
“哦?”顾宣的两道眉慢慢皱了起来。
顾十八刚离开,校尉曹翙脚步沉重地进来,神情戚然。
顾宣面色微微一沉,涩声道:“太师情况如何?”
“他老人家……怕是撑不过今年了。” 曹翙黯然道,“太师面色黑沉、气息不足,说不上两句话便咳喘不已,已是病入膏肓。属下将那盒百年山参送上,太师却说侯爷的美意他心领了,他是要历劫飞升的,无需这等俗物。等成道那一日,请侯爷在家中为他舞一回枪,便当是贺他飞升成仙。”
这便是永别之意了。
顾宣面色一黯,陷入长久的沉默。
顾七知道顾宣曾蒙李太师教诲,对其情义深重,而李太师虽然归隐道观多年,但依然是这个千疮百孔朝堂的定海神针。他若离去,大端皇朝的前途,未免叫人忧心。
顾宣默默踱到窗边,只见先前晴朗的天此时已变了颜色。墨蓝色的苍穹中,乌云越来越厚,翻滚卷涌,黑黑地当头压下,仿佛就要将这座栋宇连云、院落重重的纪阳侯府压得爆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