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伍怀玉嘴角凝着一股古怪的笑意，她深深望进翡翠的眼眸，“明明我说，让她们把院里的奴才都教训一遍，但你被教训得最狠。知道为什么吗？”
翡翠以为伍怀玉要和她说的，是主子对奴才的训诫。
然而她没想到，伍怀玉一开口，聊的竟然是这个。
她茫然地微张着嘴，看向伍怀玉。
“为……为什么？”因为一直在呼痛，翡翠的嗓子仿佛磨砂，听得伍怀玉耳朵疼。
她嫌弃地抬手，把桌边的茶杯递给翡翠：“喝口水。”
得到伍怀玉递来的水杯，翡翠受宠若惊，又担惊受怕。
她根本看不懂小姐的举动，不知道是否含着什么深意。
更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最终，翡翠干脆一咬牙，重重地跪在伍怀玉面前：“小姐，奴婢真的知错了，求小姐饶恕奴婢，奴婢未来一定为小姐当牛做马，再也不起别的心思！”
“你的态度倒是不错。”伍怀玉低头，看着面前的翡翠，“不过，我不需要你的忠诚。”
在翡翠愕然的目光中，伍怀玉继续道：“最近几个月，父亲已经陆陆续续抬了五六房妾室了。母亲嘴上不说什么，实则非常在意，借机打杀了府中不少容貌标志的丫鬟。”
“所以在看到你后，母亲身边的老妈子们，立刻决定给你上一课，让你老实些。”伍怀玉说着，看向翡翠。
翡翠是个有小聪明的丫鬟。
以往，她靠着小聪明，轻松地把原主玩得团团转。
可现在，她想破了脑袋，也不理解伍怀玉这番话的意思。
思来想去，翡翠只能僵硬着身体，伏地叩拜：“小姐放心，奴婢完全没有二心，一定会好好侍奉小姐……”
“闭嘴。”伍怀玉面对翡翠丝毫没有真心的效忠言论，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和翡翠聊更多。
直接开口：“你想当父亲的妾室吗？”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翡翠的眸子蓦地睁大，漆黑的瞳孔里，是震惊和茫然。
“奴婢……”翡翠犹豫了下，没想好该说“想”还是“不想”。
真要说，她肯定是想的。
谁愿意一直当丫鬟呢？
要是能爬上老爷的床，成为妾室，至少是半个主子。
若是能生下一儿半女，更是直接飞升。
可坐在她面前的，是伍家大小姐，她和主母的关系极好……
“你若是想，我就把你赶出我的院子，给你安排个能遇到父亲的位置。”伍怀玉干脆地打断翡翠的纠结，“以后能不能爬上父亲的床，就看你自己了。”
“要是你不愿意，我就直接把你扔给母亲，让母亲处理你。”
说着，伍怀玉露出个不太和善的笑容，望向翡翠：“你做个选择吧。”
说是“选择”，其实只有一条生路。
要是翡翠能成为伍俊才的妾室，至少能获得一定的身份。
而且按照柳素晴的“慈善”名声，她就算再恨，也不可能对丈夫的小妾做什么。
但如果翡翠只是个丫鬟，那就说不定了。
随便给她扣个锅，把她处理掉，就能解决一切。
高门主母，收拾一个犯了错的丫鬟，十分正常。
翡翠的大脑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伍怀玉提出这个建议，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她别无选择。
于是，翡翠颤抖着身躯，低声回答：“小姐别把奴婢送给夫人，奴婢日后一定听小姐的话……”
“好。”伍怀玉满意地笑了。
她十分温和地上前一步，把翡翠搀扶起来：“看你身上的伤口，多影响容貌。来人，把我的除疤伤膏拿来。”
翡翠面对伍怀玉，依然是战战兢兢的。
但她在那些老妈子身上，受到了太多惊吓，此刻如同惊弓之鸟。
确定伍怀玉真的再没有伤害她的意思，翡翠终于逐渐放松下来。
人与人，最怕的就是对比。
伍怀玉的和善、好脾气，与对翡翠的支持，让翡翠对她的忠诚倍增。
虽然这“忠诚”的重量，不值一提。
但至少此刻，让翡翠在伍家众多主子里选一个，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伍怀玉。
而伍怀玉需要的，也只是这点“偏向”。
她在教训完翡翠，用她刷完分后，还要防止翡翠和原著一般，倒向伍诗柔。
那么，最简单的就是，给翡翠安排一个身份，让伍诗柔和柳素晴不可能与她和睦相处。
最简单的，就是当伍俊才的妾室。
主母和妾室，天生就有着身份上的敌对关系。
会时时刻刻争夺丈夫的宠爱和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