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用力拍桌,把苏闻燕吓一跳,她看着对方震惊的脸,道:“决定了!这剑还给他!”
苏闻燕看了眼桌上的宝剑,迟疑道:“你……当真舍得还回去?”
“当然!”赵雪满态度坚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不对,应该是舍不得宝剑保不住命啊!
苏闻燕见她如此坚决,不由叹了口气,余道友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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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雨峰东院的百年古松下,一个洒扫的外门弟子低声道:“你们听说没?那个叫萧长玄的符修送了把宝剑给赵师姐,听说是剑圣柔衣的随身佩剑呢!要我说,他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另一个略瘦的弟子道:“这有什么,今晨在议事堂的大事你们没听说?”
“议事堂出了何事?”
白日修士们或居家打坐,或另寻他处修炼,东院无人游荡,那人仍四下张望一番,才低声道:“听闻掌门和诸位峰主审问魔族时,赵师姐忽然来了,还与玉峰主动起手来,幸亏有余峰赠她的宝剑在手,才保住性命。”
“当真?!”有人难以置信,“她如今连峰主都敢打了?”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她竟在玉峰主手里全须全尾地逃出来了!据说,靠的就是余峰送的双剑。”瘦弟子说着还夺过另一人的扫帚,手持两把扫帚在空中比划几下,道,“当时赵师姐一动不动,就这样,瞧见没,就这么个姿势,玉峰主的宝剑就被弹开了!”
“定是玉峰主让她了,毕竟是掌门的徒弟,打伤了不好。”
“如此说来,萧长玄和余峰都给赵师姐送宝剑?”负责浇花的弟子两眼放光,兴奋道,“你们猜,赵师姐会用谁的剑?”
瘦弟子笑道:“那还用说,肯定是萧长玄的,他送的可是柔衣剑!”
浇花弟子却摇摇头:“未必,赵师姐不是想使双剑吗?余峰这套双剑送得多及时,再说了,他屡次相救,赵师姐自然更喜欢他!”
“不可能,赵师姐对他何时有过好脸色?”
“这你就不懂了,姑娘家对心上人自然与对旁人不同!引起心上人的注意乃是人之常情!”
几个弟子就此争论不休,不知谁喊了句:“管事来了!”
小弟子个个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跑得飞快。
管事来时,松下空无一人,他匆忙追上去。
东院终于恢复宁静,躺在树上假寐的顾瞻却睁开眼,睡意全无。
不妙,很不妙。
他不由回想上午在议事堂发生的事,赵雪满对他人温和有礼,为何独独在面对他时横眉冷对?
回想洒扫弟子在树下说的话,他眨眨眼,有些茫然。
对他冷眼相对也是她吸引注意力的办法么?
罢了,总归他已将宝剑赔给她,也算两清了。
他极力忽略心中异样的感觉,想起还在秘境时的计划,定了定神,起身往前方的屋子走去。
云千书正在研读医书,听见声响抬起头来,看清来人不免有些意外:“稀客。”
说着他起身倒了杯茶,道:“找我何事?”
顾瞻坐在桌边,淡声道:“路过。”
云千书自然不信,他们出秘境出来这么些天,余峰还是头一回主动来寻他们,定是有事相求。但他没有点破,将一股怪味的茶推到余峰面前,道:“试试,我新研制的,有养颜静气之效。”
顾瞻看了眼黑乎乎的茶水,碰到杯沿的手顿了顿,又缩了回去,清冷的眸子看着云千书,道:“想不到云道友还会做这些。”
“学海无涯,不可固步自封。”云千书给自己倒了一杯,面不改色地喝下。
见余峰垂眸似有心事,他关切道:“余道友找我,可是有事相商?”
顾瞻的思绪被打断,沉寂的眸子动了动,终是低声道:“确有一事。”
“你可知忘情水?”
云千书端茶的手一抖,惊愕道:“什么?”
顾瞻面不改色道:“忘情水,或者能让人忘记情爱的丹药。”
他停顿了下,又补上一句:“要不伤身子的。”
云千书偷偷看他的神色,斟酌许久,才小心翼翼道:“我能问问,是给谁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