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星繁多,也值得一观。她跃上屋顶,却在腾空而起时看见屋顶那道熟悉的白衣。
她本欲跃上青瓦去的脚默默收回,又垂直落了下去。
顾瞻已经察觉到她的脚步声,他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书背到身后,长睫一颤,状似不经意地抬眸……
就看见她于漫天星光中凌空而立,面若桃花,莹白的长裙随风浮摆,似月下仙子踏星而来。
顾瞻的心突地乱了一瞬,接着就见这仙子抬眸一瞥,淡淡地收回伸向青瓦的脚,垂直落地。
顾瞻:“……”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郁气,一时分不清是失落伤心更多,亦或是不服气更多些。
他俯身看着屋檐下抬脚就要溜的女人,冷冷道:“来都来了,又要去哪儿?”
赵雪满脚步一顿,讪笑着摆摆手,道:“我就是去个茅房,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试图继续往房间走,就听身后那道声音又冷了几分:“我就这么惹你厌烦?”
赵雪满:“……”
话说到这份上,走是走不了了。
她叹了口气,也罢,反正现下已经过了直播的时辰,趁此机会大家明牌说清楚也好。
她转身跃上屋顶,径直走到他身侧坐下,拍了拍身侧,道:“坐。”
顾瞻见她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哼笑一声,终是在她身侧坐下。
酒是客栈的酒,顾瞻一人独饮,此刻未带酒杯,赵雪满却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酒杯,白玉般的手伸到他面前,捏着小酒杯晃了晃。
顾瞻只好给她倒了一杯。
赵雪满一口喝尽,抬手去拿酒壶,却被顾瞻的手格开。
“饮酒伤身,少喝点。”
赵雪满看了他一眼,心道我跟天下第一修士开坦白局,还不能喝上几杯壮壮胆了?
顾瞻被那双晶亮的杏眼盯着,不自觉松了手,赵雪满见缝插针,果断夺过酒壶。
顾瞻只得干巴巴道:“少喝点。”
“放心,我酒量比你好。”赵雪满喝了口酒,斟酌着开口道,“还没问你是哪个仙门的,为何从未听说过?”
顾瞻就着酒壶喝了一口酒,喉结滚动,凉如水的目光投来。
赵雪满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的天才,应该早就扬名天下才是,比如我师兄,他金丹期就在试剑大会上拿下第一,因他的剑有君子之风,大家从此便称他为君子剑。还有丹青手萧长玄……”
顾瞻皱眉,听着她喋喋不休地说起萧长玄成名之路,嘀咕道:“我也很有名的。”
“什么?”正讲得起劲的赵雪满侧目,她方才没听清。
“没什么。”顾瞻垂眸,眼神一黯。
书上写了,切忌在心仪之人面前提及任何与自己年龄相关的事。
他筑基仅三天就突破金丹,而后一战成名,比她师兄和那姓萧的符修还要厉害。
可那是数百年前的事,她若听了免不得又要眨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喊他前辈了。
才不要说。
赵雪满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摇头只好又起了个话头:“那前辈可是修无情剑的?”
顾瞻挑眉道:“为何剑道必须一分为二?只要有剑我便能战,只要能战我便能胜,这就是我的道。”
赵雪满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言论,但她作为天下第一个使用双剑的修士,接受能力显然要好很多,只一瞬便理解了顾瞻的意思。
只是,她目光落在顾瞻手侧的无情剑上,“这剑也不是你的?”
顾瞻点头。
“可你却用他斩出了那么强的一剑!”赵雪满眼睛发亮,“你竟能使用旁人的本命剑!”
顾瞻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弯了弯嘴角,缓声道:“只要剑心足够强大纯粹,世上的剑皆可供你驱使。”
他所说的与赵雪满前半生所学全然不同,她仿佛无意间打开了一新世界,好奇道:“那你有本命剑吗?”
“有,不过它被我留在一个地方,改日带你去看。”
“好!”赵雪满从未想过能与顾瞻聊得如此投机,两个剑修此刻有了几分心灵相通之感。
此时便是敞开心扉的大好时机,赵雪满诚心夸道:“前辈不愧是跨入渡劫期的大能,想必很快就能成为第一个飞升成神的人。”
顾瞻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问:“你想成神吗?”
赵雪满却摇头道:“我不知道,成神未必就比现在好。”
“那我陪你。”
“什么?”赵雪满猛地摇头道,“那可不行,你该有你自己的道。”
“况且……”她抬眸飞速看他一眼,低声道,“我一心修道,本就无心儿女私情。前辈那晚说的话,我权当你喝多了,咱们就此揭过吧。”
顾瞻眸色沉沉,忽然冷笑一声,道:“你特意绕了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