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1 / 3)

接下来的几日,府中热闹更甚,哪怕是待在院子里,她仍然可以听见墙外修剪苗圃的奴仆在小声议论,每日送膳食来的小丫鬟们头上也插着十分刺眼的红色花朵。

腊月初十,钦天监算出的良辰吉日。

天还未亮,就有一群丫鬟婆子端着檀木托盘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闯进院中,把谢长安从床榻上拽起来,扶雪慌忙制止:“夫人身体不好,你们动作轻点……哎。”

扶雪被人狠狠推开,一个婆子说:“惹恼了三公子还指望我们待她温柔点?这都五更天了,还赖在床上不起,耽误了吉时谁来负责?”

扶雪瞪大眼眸,失声道:“怎么会……”

那日院子里只有几个洒扫的下人,事后扶雪也警告了,这事不能外传。

没想到就几日的功夫,还是传出去了。

如果不是她们院子里的下人传出去的,那就是裴寂雪离开的时候脸色不佳被有心之人看见了。

也对,这后院有多少女人天天盯着三公子,哪个不希望把正妻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呢。

谢长安不知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还是已经习惯了,麻木地被她们推到梳妆台前坐下,有丫鬟端水来让她洗漱为她净面,替她绾发梳妆。

沉甸甸的发冠压下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丫鬟们将托盘上的华贵喜服抖开,谢长安只看了一眼便快速撇开了头,脸色发白。

身旁的婆子冷笑:“夫人,请吧,可不要让奴婢们动手啊。”

她话里显而易见的威胁之意。

谢长安沉默片刻,乖乖走过去穿上喜服,尺寸非常合适,就仿佛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红金交织的云肩上的流苏缀在肩头,灯火折射的红晃了她的眼,垂下的流苏穗子轻摇。

婆子们刚收拾完,门口就传来丫鬟见礼的声音:“奴婢见过三公子。”

一身大红喜服的裴寂雪迈进门槛,红色镶玉的额带穿过他鬓角垂下的青丝隐入脑后,端得一派光风霁月风华无边。

谢长安能听见周围丫鬟尽可能压抑住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谢长安被按在梳妆镜前的身躯陡然僵硬,她不敢扭头,只麻木的盯着眼前的镜面,铜镜中映出一道红色的虚影悠闲地走到了她背后,丫鬟手中的檀木梳被他接过。

丫鬟惊诧了下,赶紧埋头躬身行了个礼退到了一边。

谢长安头皮都炸开了。

裴寂雪长久的垂目凝视着她,视线犹如实质落到她背上,半晌他才抬起手握住了她的青丝,动作轻柔地替她梳起了发,看得身后一众丫鬟婆子噤若寒蝉。

府中传言这位早已被厌弃,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男子的手有多尊贵,而且还是像三公子这样身份的男子,在场的下人心里无一不是惊惧中又隐隐生羡。

谢长安却连指尖都在抖。

裴寂雪仿佛没有察觉,反而有兴致与她闲聊。

“菀菀,还记得当初你为何嫁我吗?”

谢长安被他喊得毛骨悚然,记忆却又忍不住跟随他的话飘到很远。

谢长安和盛京闺阁少女梦相府三公子裴寂雪打小一起长大,称得上是京城中最受瞩目的金童玉女,青梅竹马。

他爱烹茶煮酒,她爱策马长鞭。

谢长安从小对裴寂雪情根深种,她出身很高,父亲和哥哥都是朝中重臣深蒙圣眷,性格有些男子的洒脱肆意,不爱闺阁礼仪和女戒女德,偏喜好舞剑弄鞭。

不知从哪年开始,盛京城中开始流传起了她嚣张跋扈的传言,传得有鼻子有眼。

起因是那一年,裴寂雪应友人相邀离京数月方才归。

多日不见,谢长安乍听闻裴寂雪回京的消息欣喜不已,竟连身衣裳也来不及换直接从郊外策马回到盛京城,然而却恰巧看见长街之上,一女子大胆拦住了裴寂雪以及友人面带羞怯双手递上了自己随身的荷包。

谢长安盛怒之下策马疾驰过去,出于嫉妒心撞伤了那名女子双腿致使女子半身残疾。

从那之后,凶名便彻底坐实。

身为将门家的贵女,与一般的闺阁小姐自然多有不同,最初还有不少人欣赏她这份肆意洒脱,她幼时刚学会骑马的时候,因为太过开心直接策马穿过盛京长街。

彼时她一袭如火长裙,脸上的笑容比曜日还要璀璨夺目,惹了不少世家公子青眼。

但长宁侯府的门槛有多高,京中能称得上与她门当户对者甚少,大多数人便望而却步了。

可即便如此,裴寂雪待她仍旧如小时候,总会送她一些好玩的东西,例如纸鸢糖葫芦等民间小物,纵然谢长安不缺,但她也很喜欢。

他待她温柔如初克己复礼,一如既往。

她知道他爱权谋算计,但谢长安仍然想嫁给他,她心甘情愿做他手中的棋子。

父亲和哥哥们起初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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