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的声音。
面前隐约有模糊的白影闪过。
他拿着酒壶坐在原位傻眼了。
“咦……殿下?人呢?”
他转头看向旁边侍立着的祝楼:“祝楼小哥,殿下人呢?”
祝楼瞥他一眼,目光投向马场。
谢长安只感觉腰间一紧,后腰便被人揽住了,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才发现是阙珏,他乌黑的眼睫在山根投下一小片阴影。
“你……”
谢长安眼中顿时浮现出戒备之色,她可没忘记上次见面他一言不发就动手。
最后又一走了之。
阙珏看也没看她,明明还抱着一个人,他却仍然踏风无痕,身形飘逸。
他脚步落地,本应该立马放下手中的人。
谢长安感觉自己的脚落到了实处,刚想松手,他却又足尖轻点,一跃而起。
“啊——喂!”
谢长安再也维持不住自己表面强装出来的冷静,惊呼出声。
阙珏却在此刻偏过了头来,瞧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忽地莞尔一笑,那笑清澈干净,不夹杂任何的阴谋算计。
更像是真的觉得好笑,所以就笑了。
那双眼睛弯起来的时候有些眼熟。
谢长安抓着他的衣服,又羞又恼的瞪着他。
方才在马上时那种凌厉尽数收敛,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亮出爪子故作凶恶的狸奴。
半晌后,阙珏道:“学会了吗?”
“……?”
谢长安面露疑惑。
阙珏道:“认真看,本宫只教一次。”
这是在……教她轻功?
谢长安顾不上去深究原因,赶紧趁机偷师,他的轻功确实她见过的人里面最高的。
她连忙低头去看,他脚下根本不需要东西借力。
将她从马场带上高台,不过短短几息。
阙珏揽着她上了高台后便松了手。
谢长安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
一转身就是高达几十米的高台,她与被拦在马场外的雪婳隔了十万八千里。
“教完了?”
阙珏瞥了她一眼:“不然呢?”
哪教了?
谢长安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劳烦殿下再教一次,我一定学会。”
阙珏思索片刻,故意冷下玉容:“你便是这般求人的?”
“……”谢长安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不知所措的舞女身旁。
舞女:“?”
谢长安取下她腰间用来表演的软剑,握在手里对准席上轻轻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响,那矮案立马被削成两半。
舞女面色发白,指尖发抖。
谢长安道:“我一般都这么求人的。”
官员认出了谢长安的脸,敢怒不敢言,这位姑奶奶怎么在这儿啊。
这万一惹怒了这位太子殿下,皇上那边可怎么交代啊。
他可真是要难死了。
没想到,阙珏望着那处,蓦地笑了:“有趣。”
谢长安将软剑塞回舞女手里,走回他身边。,笑眯眯的问:“不知,太子想要我怎么求?”
阙珏单手抚了抚下巴,还真认真思考起来了。
过去,他总在回避属于过去的记忆。
因为那总会让他想起那段他最不想回想的日子。
但上次知道她是谁以后,他开始尽力去回想,生怕漏掉一些零碎的细节。
他确实想起了很多。
在这宫里,他的存在是为人不齿的,他也有少不更事,天真的以为自己只要足够听话,就能讨父皇喜欢。
但后来他明白了。
他是本就不该存在的存在。
自入冷宫后,每次连父皇召见都是秘密下令,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被父皇身边的公公领过去。
有一回,林公公领着他走在僻静的小道上,一路上他问了许多次,林公公都当没听见。
这时,他忽闻竹林旁边的池塘边似乎有人。
他朝那边望了一眼,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妙龄少女,这边的灯火并不明亮,可依然能看见她脸上生动的笑容。
像冬天迷路跑进冷宫的松鼠,像春天草丛里露头的野兔。
她身旁蹲着个明黄的身影,似乎在河里摸索着什么。
他鬼使神差的问:“林公公,那是谁?”
林公公习惯性佝偻的身子一顿,偏头去瞧,半晌后,双手拢进了袖管里。
“哎哟我的殿下哦,别看了,那哪里是你能肖想的人,陛下还在寝殿里等着呢,快走吧殿下。”
说着他加快了脚步。
小小的崔时堰很想解释,他并没有肖想什么,他只是觉得她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