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地将果盘交到了他手上。
祝楼表情漠然的看了她们一眼,目光转开的时候撇到了远处那两道人影微微一滞,转身进了帐篷。
门帘唰地一声便落了下来。
两个侍女灰溜溜的走了。
帐篷内很空旷,只有正中央有一张罗汉榻,阙珏就坐在左边的位置上,左手撑额,闭眼小憩。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盘下到一半的棋盘。
祝楼将果盘放到一边。
如果谢长安也在这,一定能发现他的衣摆上也沾着一些并不起眼的草木屑和刮破的细小口子。
明明在小憩的阙珏却如同根本没睡着一般,蓦地睁开了眼,眼底一点困意也没有,清醒得有些冷漠。
祝楼上前,抱拳:“果然像殿下预料的那样,对方果然动手了。”
“方法?”
阙珏问。
祝楼道:“下午听闻陛下受伤,属下便顺着路上留下的痕迹摸去了他们打猎的地方,其他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这次山里的荆棘藤好像格外多。”
他说着便垂眸看向自己的衣摆。
“属下也用银针试过了,无毒,那些藤蔓本身也都是没毒的。”
阙珏转开目光,半晌后问:“太医来过了吗?”
祝楼道:“太医来看过了,也说没问题。”
“是吗?”
阙珏慢慢吐出这两个字,脸上遍布的是冰冷的寒意。
祝楼见他脸色不愈,迟疑道:“莫不是属下漏了哪里?”
阙珏站起身,走向床榻:“若有人来问,便说本宫睡下了。”
“殿下不打算管吗?”
“与本宫何干?大晋谁当皇帝,也碍不着我的事儿。”
“是。”
祝楼退下了。
随着夜色流逝,四周越来越安静,到后半夜,就只剩下四周的虫鸣了。
谢长安披上外衫摸出帐篷,趁着四下无人小跑到皇帐附近。
却没想到这么晚了,这边还略显忙乱。
难道是皇帝出了什么事?
她从阴影处露头瞧了一会儿,才发现引起混乱的并不是皇帐,而是旁边皇后住的帐子。
她随手抓了个脚步匆匆的侍女,取下头顶的兜帽。
侍女脸上还带着焦急,但很快认出了她,乖顺地行了个礼:“奴婢见过夫人。”
“发生什么事了?”
侍女望了一眼帐篷那边的方向,宫人来往不停,勉强还能维持秩序。
她压低声线道:“夫人还不知道吗?太子殿下围猎到现在都未归,这林子里虽然没什么大型猛兽,但没道理这么晚还不见人会来,皇后娘娘一时急火攻心晕睡了过去。”
谢长安一愣,她还真不知道。
她一颗心都放在晋帝的安危上,唯恐有人钻空子对他下手,却没想到会有人趁机对太子下手。
而且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可能下手的人太多了。
一时之间,她还真的很难分析是谁下的手。
“现在情况如何?”
侍女道:“娘娘已派了人去找,也不知道现下如何了。”
谢长安望了一眼门帘的位置,眼底隐隐浮上忧虑:“我能进去看看娘娘吗?”
侍女迟疑道:“这……奴婢也做不了主,不如奴婢带您去见嬷嬷吧。”
谢长安自然答应。
侍女举步前,有些疑惑的扫视了她身后一眼,竟然空无一人,连随行的侍女也没带。
侍女心底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领着她去见了老嬷嬷。
老嬷嬷看到她目光微深,随即点了头。
谢长安被领着进去看皇后,皇后只穿了一件中衣陷入昏睡中,太医隔着屏风替她悬丝诊脉。
宫人们将热水等等一应事物送进来。
睡梦中的她却并不宁静,额头上渗出颗颗汗珠。
老嬷嬷叹了一口气,上前掏出娟帕替她擦汗,一脸的心疼。
谢长安只看了一会儿就跟着老嬷嬷重新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她道。
老嬷嬷道:“是啊,殿下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这时,不远处的皇帐中忽然传出一阵响动,随即响起太监尖锐的嗓音:“有刺客——来人啊护驾!”
然而他这一嗓子落下,周围的人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般,仍然一片死寂。
谢长安脸色一凛,二话不说提起裙摆往那边跑去。
她离得近,很快便到了帐前。
她抽出腰间软剑就要杀进去,那软剑在灯火下闪着冰冷的寒光。
晋帝前世跟裴瑶狼狈为奸,让她一家人背上谋反的罪名,自刎刑场。
他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