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峥低声道:“乖乖坐好,朕只是想念皇后身上的香气了。”
话虽这样说,可他的唇仍在下移,直至撩开崔清玉的衣襟。一旁的桑榆忙道:“陛下,娘娘胎像未稳,不宜……”
“出去!”话未说完,就被齐豫峥打断,宫人抖若筛糠般逃了出去。
众人皆散,唯有桑榆未动,崔清玉微叹道:“出去吧,没事。”
待殿门关上,齐豫峥将崔清玉紧紧抱住,头深深埋在他胸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柔声道:“清玉,你许久未对朕那样笑了。为何你不对我笑了?”
崔清玉想起陈妃小产一事,齐豫峥明知不可能是她做的,却仍当着众嫔妃的面迁怒于她,罚她禁足半月,又在她禁足期间与三名西域舞姬夜夜笙歌,耽误早朝不入后宫。事后却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日日宿在凤栖宫对她强取豪夺,直至她有了身孕才有所克制。
是以,崔清玉心中怒气未平,强行挣脱他的桎梏,起身站到一尺开外,道:“吾笑与不笑对陛下而言无足轻重,陛下只需顾及自己便好。”
齐豫峥仍不罢休,上前将崔清玉圈入怀中,道:“还因陈妃一事与我置气?”
见他开门见山,崔清玉也不憋着,道:“你明知陈妃小产与我无关!”
“嗯,我知道。”齐豫峥淡淡道:“那是我做的。”
闻言,崔清玉骤然瞪大双眼,讶异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什么?”
齐豫峥满是真诚望着崔清玉的眸一字一句道:“我说,陈妃小产是我命人做的。”
“为何?”
“因为朕,不想要除了与你之外的儿子。”
崔清玉的心瞬间沉入寒潭,眼角一滴泪滑落滴在他手上,“稚子无辜!那都是你的孩儿!”
齐豫峥冷哼一声,背过身去,“那又如何,皇位只有这一个,它只能属于朕与你的孩子。”
一言,让崔清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缓了良久才道:“这是何苦?你若无意陈妃,又何必娶她入宫?既已有了身孕,又何苦让她再尝丧子之痛?”
齐豫峥冷冷道:“若非她父亲仗着陈氏一族于朕夺位有功,朕是不会娶她的。”续而看向崔清玉,眸中多了些柔情,“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身在帝王家太多身不由己,故而,太子只能是我与你的孩子。”
崔清玉骤然想到陈妃嫁入宫中十一年,二皇子早夭,好不容易再次有孕,却在五月时意外小产。其余嫔妃这些年来或是小产或是诞下公主,莫不是这桩桩件件皆是他的手笔?
崔清玉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似乎眼前的齐豫峥她从未认识过,“虎毒不食子,你……的心太冷了。”
齐豫峥缓缓抬眸,阴鸷中又透着些许无奈,“虎毒不食子,可朕是人。朕不想朕与你的儿子今后再走上朕的道路,争怕了,也斗怕了。父皇给朕留下的兄弟何其多?但他们每一个都想置朕于死地,身在帝王家兄弟和睦是不可能的,权利才是一切。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于朕而言,只有我们的孩子,才算得上我的孩子。”
齐豫峥的话如同魔音绕梁,一直环绕在崔清玉左右,直至他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后便离开,崔清玉依旧感觉整个人是麻木的。
若说少年夫妻,二人知根知底,可到了今时今日崔清玉却是愈发瞧不懂他了,年少时他疼惜鸟儿伤了羽毛,而今的他可以对自己的孩子毫不留情。
终是无情帝王家?那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是他的偏爱和例外?
然而,最令崔清玉觉着五雷轰顶的还是那三名西域舞姬。齐豫峥离开前淡淡提起,他的暗卫已然查到萧岐山的夫人乃裴家余孽。故而他假意宠幸三名舞姬,实则是想看看萧家接下来作何盘算。
当年裴家之事牵连甚广,其中秘辛也在先帝处死瑾妃,灭了裴氏满门后尘封了。
崔清玉只记得太傅裴明远是父亲的老师,若非外祖父一族力保,许已祸连崔家。
然,瑾妃与裴氏一族关系匪浅,若真是裴氏遗孤,作为瑾妃唯一的儿子,陛下不该是帮其隐瞒身份礼待有加?为何对送来的三名舞姬疑虑重重?
齐豫峥踏出凤栖宫,还顺带让太监将费如珠备好的那碗胡辣汤给带走了,临行前还笑意盈盈地嘱托让费如珠照顾好皇后,他必有重赏。
若不是看到刚才皇后对他那冷冷的态度,又听桑榆说起他将宫人全部赶了出来,费如珠险些要被他深情皇帝的人设给唬住了。
推开殿门,崔清玉衣着整齐地坐在软榻上,费如珠才放下心来,可走近一看,崔清玉脖子上的吻痕触目惊心,气得她瞬间想爆粗口,怒道:“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禽兽!您还有着身子呢!他怎么可以?!”
崔清玉自是顺着她火热的目光将衣襟向上拢了拢,面色微微发红,道:“莫要胡说,陛下不是这样的人。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费如珠自知失言,左盼右顾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