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将头往萸娘怀里靠了靠。
萸娘拍着她背道:“哪个宅院的女儿,都没有轻松的,就算你不说,萸娘也知道。”
华歆揽着她的胳膊,闭着眼睛温笑道:“这些都是小事,我能应付得来。”
应付两字,萸娘听着心酸。她拨着华歆额间的散发,一个月未见,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华歆,这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她那么久。
如今虽然大了,在她心里总觉得华歆还是个需要人关心呵护的孩子。
乍然离开了一个月,她心底空落落的。
“你虽然性子烈,但是心地善良,有时候即使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
华歆半睁着眼睛道:“说到忍,我大约是跟着萸娘耳濡目染,从前我的性子那样坏,萸娘是怎么忍受得了我?”
萸娘笑道:“从前你的性子虽烈了些,不过我把你当成我亲生的孩子,如此一想,我还计较什么呢。与人相处,就将她当做你的亲人,该敬重的敬重,该爱护的爱护,当成一家人。长此以往,他们都能感受得到,你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华歆笑道:“还真是,换作从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依赖萸娘,只将你视作抢走阿爹的敌人,可是你从来不会生我气。”
萸娘感叹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其实有时候我也会生气,只不过你和我都一样,共同爱护着你阿爹,我们爱着同一个人,想着想着,我就不难受,反而想好好对你。因为你表现的越坚强,性子越烈,其实心底越善良,越脆弱,你只是将真实的自己藏起来了。你阿爹也常常跟我说,总是亏欠你许多,我能做一分,便是替他爱你一分,你阿爹也是开心的。”
华歆闭着眼睛,搂着她的胳膊:“萸娘,你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好的人。”
在聂舒柔那里失去的爱护,萸娘几乎全部弥补给她了,并且教会她,怎样做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华衍推门进来,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欢喜:“阿姐,你回来了。”
华歆半撑着身子,招手:“衍儿,快过来让阿姐看看。”
华衍爬上榻,搂着她的脖子道:“阿姐,我好想你呀,阿娘也想你,阿娘老是拿着你的东西偷偷哭泣。”
华歆眼眶红润,眨着眼睛道:“阿姐也很想你呀,很想很想。”
“阿姐,我们为什么要分开住呀,我们就不能像之前一样,住在一起吗?”
华歆眉头微微皱起,抿着唇角,犹豫了会,有些茫然道:“会的。”
“聂家的人都说阿姐嫁人了,姐夫是什么样的人,跟阿姐一起来了没有?他要是来了我就告诉他,一定要对我阿姐好点,如果对我阿姐不好,让阿姐受了气,等我长大了一定不会放过他。”
华歆勾着他的鼻子道:“你呀,只要将书读好,阿姐就放心了。”
说起读书,华衍嘿嘿自信道:“阿姐放心,书院里我的功课最好,先生都夸我好几次了。”
他拍着胸脯的时候,鬓角处有个疤显露出来,华歆吃了一惊,‘噌’地坐直身子,摸着他的鬓角:“伤是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
华衍闪躲着:“没有,我不小心磕着了。”
他的鬓角一直到耳后都是青紫,华歆将他衣领翻开,脖子上也是如此,还有几道抓痕,她拧着眉道:“还在骗阿姐,这脖子上的伤怎么可能是磕的,你忘记大夫说过什么了?”
两个月前,华衍被鸿行甩在墙上,内里受了伤,回家就吐血,昏了过去,一度快要不行了。她求着聂浚容找了好些大夫来给华衍看病,好在华衍底子好,这才日渐好转。大夫嘱托过,不可再受内伤了。
华衍避开她的手,理好衣领,裹住脖子上的青紫道:“真是磕的,阿姐别担心。我有听大夫的话,每日一套五禽戏,现在身子已经很强壮了,不信阿姐问问阿娘。”
萸娘望着华衍身上的伤蹙眉,转而敛了神色,点头道:“衍儿的确每日都在坚持。”
华衍道:“阿姐放心,我爱惜着身子呢,等我长大了还要去当个将军。”
华歆见他说得有板有眼,还很有志气,笑了笑,只摸着他的头:“好,华小将军,不过平时小心些,身子最重要。”
“阿姐,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