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一定痛改前非,大小姐在老太太跟前说句好话,救救老奴.....”想她若是离开都护府,凭她这么大年纪更不知道拿什么谋生,那个看门的相公,往日里何曾拿过一个子回家。眼下闺女还没有婚配,她要是被赶出去了,闺女将来的亲事也要麻烦许多。
沈念没说话,目光停留在她脏乱的脸上,面色飘忽不定。
曲鹤小筑里,老太太正在用膳,沈约从屋外进来道:“祖母。”
老太太听见声响,抬头瞧着他:“用膳了吗?”
“还未。”
“正好,坐下来陪我一起吃些。”又吩咐嬷嬷重新添了碗筷。
借着窗外的光,老太太瞧着沈约凛冽的眉宇道:“你这孩子从小就要强,不管遇到什么事,面上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如今年岁大了,也该学着放松些,不要一天到晚绷个脸,让人瞧了都害怕。”
“是。”
老太太筷子顿住:“你父亲膝下子嗣单薄,不管怎么说还有你和念儿两个。可如今到了你这里,祖母连个蛋也没有瞧见。”
老太太常拿子嗣说事,沈约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听久了也就麻木了,他淡然道:“孙儿福薄,子嗣上强求不来。”
老太太叹口气:“你什么时候给祖母添上个重孙重孙女,祖母也就满足了。”
沈念打帘进来,见沈约也在,二人正在用膳,她握着帕子道:“祖母。”
老太太道:“用膳了吗?”
沈念道:“孙女吃过了。”
老太太望着她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沈约平日里公务繁忙,加上这些日子是她的寿辰,姬夫人和华夫人又生了病,府上都是沈念在打理。
沈念摇头:“不辛苦,孙女有件事想求老太太。”
老太太有些疑惑:“什么事?”
沈念迟疑了会,还是咬牙道:“詹嬷嬷年纪大了,出去也谋不到合适的差事.....”
老太太蹙眉:“你想为她求情?”
沈念神色略有些不自在:“毕竟詹嬷嬷年事已高,若是真赶了出去,也是断了詹嬷嬷的生路。”
沈约放下银筷,抬眸:“这样以下犯上的仆人,断不能留在都护府。”他目光变得凌厉,眸子里泛着逼人的寒气。
望着他眼底的冷冽,沈念有些意外。沈约从没有在后宅的琐事上说过一句话,平日里都是她说的算,今日却偏偏对詹嬷嬷的事表了态。
沈约站起身,躬身道:“孙儿吃好了,还有公务要处理,孙儿告退。”
老太太点头,待他出去以后,瞧着沈念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出了曲鹤小筑,沈念的目光好似刀子一般,心口燃着一团烈火。从没有哪次逆反的心,像今日一般强烈。
她着人备了马车,直接带着詹嬷嬷回了邱家。沈约只说不能留在都护府,却没说不能将人带走。
等她回到邱家,天已经黑透。
嫣儿在暖阁里已经睡下,她褪下披风正想伸手摸摸闺女的脸,邱宴道:“嫣儿好不容易睡着了,别将她弄醒了。”自那日受到惊后,嫣儿便睡得不大安稳,时常啼哭,总是要哄着睡。
沈念抬起秀眉,腾起一丝烦躁道:“还不是那个华夫人,连个孩子也看不好,嫣儿还是头一回见了那么多血,能不害怕吗?”
邱宴眉心微动,沉声道:“你既回来了,就好好歇歇。”
沈念顺着锦榻坐下,这几日下来已经装了一肚子委屈,闷声道:“我费尽心思安排寿宴,忙里忙外,出了一点差错,都可着我指责,仿佛全是我一个的错。”
邱宴只道:“别想了,歇着吧。”
沈念虽累,却毫无困意,目光里愤愤道:“嫣儿没见过血腥,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倘若真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她。”
邱宴撑着帘子的手微顿:“那天多亏了华夫人,若不是她,那刀刺的就是嫣儿。孩子是我们的,我们自己没有照顾好,埋怨别人做什么,你若真心疼嫣儿,不如多花些时间好好照顾她。改日我们备些礼物,谢谢人家。”
“我还谢她,她把嫣儿害成这样,我没找她算账就不错了。”
邱宴道:“听府上的人说,华夫人生病了,想来是那刀口伤得太深,才有此故,那伤是为了嫣儿,我们理应道声谢才是。”
沈念哼了声:“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她是看姬夫人昏过去,自己也想效仿。为了争宠,什么手段都用上。”
邱宴抬眸望着沈念,眼底还夹着一丝打量。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认识沈念,虽然沈念从小脾气就不好,但也不会这般颐指气使,是非不分。
近来也不知道怎么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可撼动的傲慢,和让人窒息的凌厉。
他眉头蹙道:“你为什么总是将人往坏处想呢。”
沈念忽地皱起眉来,神色渐渐冷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