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夹杂着眸子淡漠道:“今日是薄大人家的好日子,韩大人喝酒才是。”
韩修一双迷蒙的眸子微怔,也不知道都护大人是什么意思,但是都护大人愿意搭理他想必是个好兆头,欣喜地抹了两把眼泪道:“是..是。”
酒过三巡后,沈约独自站在阁楼上,南郡郡守司徒谊过来道:“方才听我家夫人说,华夫人并未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大人可以放心了。”
沈约望着灯火通明的后宅,眉眼里也微松了些。他记得前世,华歆就喜欢和谢夫人来往。
司徒谊道:“下官告退。”
沈约颔首。
天幕上蓝光划过,转瞬即逝的流星犹如一道凌厉的剑芒,打破了夜幕的沉寂。
“大都护。”
沈约捏着栏杆的手轻轻敲着,望着天上的繁星道:“我在想,岁月随着星辰流逝,人在命运面前,究竟能凭借着力量改变多少?”
他微微仰着的侧脸掩映在夜幕之下,虽看不到脸上的神情,嗓音却是说不出的冷硬。
借着夜色,聂浚容眼底漫了层冰霜,幽沉的眸子深不见底。“蚍蜉亦可撼树,星火也可燎原。”
沈约狭长的眼尾浮出一抹笑意,勾唇重复着他的话:“‘蚍蜉亦可撼树,星火也可燎原’,总督大人好志气。”
过了会道:“过些日子奉亲王前去魏东一带巡查,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就由你负责。”
聂浚容眸子微眯,眼底藏着一抹浅浅的红:“多谢大都护。”
沈约纤尘不染的眸子里好似一汪深潭,凝望着天幕,嗓音厚沉道:“日升月落,斗转星移,人生短短百年,犹如石火闪现。既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就尽力而为,不留遗憾。”
聂浚容眸光幽暗,眼底似惊涛骇浪般翻涌了一瞬,又融于夜幕中,唇角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新房里,聂玫眼前迷蒙,仿佛布了层缥缈的云雾。她垂眸,眨了眨眼睛,再睁眼时,还是有些模糊,整个人恍恍惚惚。
红瑛察觉到了她的不适:“小姐怎么了?”
聂玫捂着心口,摇头定神道:“眼前有些晕,想必是饿的,你去给我弄些吃的来。”
她为了今日穿嫁衣好看些,特意将喜服做瘦了一圈,这些日子吃的也少。甚至从早上开始,连口水也没喝。准备了那么久,结果嫁衣还烧破了,所以她才会那么生气。
兴许是饿得过头了,这会眼前发黑,还有些昏沉。马上就是洞房,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奴婢这就去。”红瑛退出房门,去给她找吃的。
她前脚刚走,后脚关上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聂玫眼前越来越恍惚,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心口忽然腾起一股燥热。她半垂眼睫,清水般的眸子里泛着光晕,两片嫣红的薄唇微微张合着,神色迷离。
好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她鬼迷心窍地抬了手,搭在眼前人身上。
他喉咙一哽,微弯下身,就将她揽了过去。聂玫被束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意识迷糊地迎合上去。
帐缦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掌心摩挲过的触感,犹如大火烧过一般,让她身子滚烫起来,喘息声也越来越浓郁。
“小姐,吃得端来了。”红瑛端着托盘推开门,只觉得室内怪怪的。没有人回应,只有耳鬓厮磨的喘息声透过帐缦传出来。
“小姐?”红瑛渐走近了些,却发现帐缦里突然多出一个人。
“啊!”她吓得手一松,托盘“哗啦”一声跌落在地上。
那“哗啦”破碎的声音,使得薄瑄满是欲望的眸子豁然清晰了些。他半抬着身子,眨了眨眼睛,看着身下温柔化骨的女子竟然是...聂玫。
犹如当头一棒,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聂玫眼前依旧是云雾弥漫一般,什么也看不清,薄软的红唇上娇喘微微,攀着他脖子的手只不肯松开。
“有贼啊。”红瑛脸色惨白,脚下颤巍巍直往后退。
薄瑄慌忙起身,从帐缦里退出来,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些,抖着嗓子道:“别叫。。”
红瑛脑子里嗡嗡作响,根本不敢去看他,强撑着身子就往外跑,扯着嗓音喊道:“有贼!”
薄瑄浑身颤抖,额头冒着冷汗,慌张之际追上去堵住她的嘴,猩红的眸子里近乎崩溃:“我让你别叫啊...”
红瑛挥舞着双手使劲挣扎,奈何身后的人力气太大,根本挣脱不开,直到她瞳孔渐渐放大,身子跟着倒了下去,薄瑄才惊慌失措松开手。
看着一动不动的婢女,他毛骨悚然,冷汗一直从额头流到脸颊上,盯着双手有些难以置信:“我在做什么?”
华歆坐在席面上,神思飘忽不定,心底一直想着薄瑄的话,面对满桌子的饭菜胃口全无。
园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她惊了一跳。
“出什么事这是?”那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