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红,似乎一口气快要上不来,华歆道:“快些扶进去休息。”
华歆站在树下,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她忽然就没有那么想问了。
那些过去,翻来翻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聂舒柔都过世了,她再追究聂舒柔为什么对她不好,徒留自己伤感外,谁也感知不到她的苦楚,没人在乎。
何况,她也并不想去了解聂舒柔经历了什么。
.
长廊上,侍女端着破碎的瓷具,从她身边经过。碰见她时,微微行礼,脸上还有泪痕。
华歆看她出来的方向,那是聂玫的房间。
她移开视线,正要转身走。只听“哗啦”一声,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
聂玫坐在房间里,手撑着头,眼角红红的。
侍女正蹲在地上收拾破碎的花瓶。
“砰砰”两声敲门声。
侍女放下碎片去开门,见是华歆躬身道:“歆小姐。”
聂玫擦了擦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听见声音背对着她道:“你来干什么?”
华歆走近了些,聂玫的房间还和从前一样,装扮得精致华贵。
“还能干什么,来看看你。”
侍女端着茶盏过来:“歆小姐,请用茶。”
华歆还没伸手去接,就听聂玫提着声道:“她是谁呀,你就这么着急上茶,谁让你开门的。”
侍女吓得发抖,端着茶盏站在一边,茶放下也不是,端走也不是。
华歆接过茶盏道:“你先下去吧。”
侍女欠身,退了出去。
“你谁呀,这是我的房间,我的侍女让你呼来喝去的。”
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华歆知道她没少哭,嗓子听起来也微微有些沙哑。“这样提着嗓子喊话,你不累吗?我又不聋。”
聂玫扭头道:“关你什么事。”
华歆将茶盏端过去:“喝点茶润润嗓子,你才能继续跟我喊。”
聂玫嗓音尖细,喊话的时候听起来格外刺耳。
她看着茶盏,心口微微起伏着,端过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水渍溅在华歆裙摆上,她垂眸瞧了眼,用手心抖了抖,定眼看着她道:“解气了?”
聂玫眸子里氤氲着水雾,解气?她这辈子也解不了气。成了大家口中的笑话,给聂家丢人现眼,谁在背地里不笑话她。尤其是华歆,大概心里该乐开花了吧。
扬起脸道:“我知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你满意吗?你可以笑了,使劲笑。”说着眼泪簌簌往下落。
华歆唇角微抿道:“对,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你说得没错。”
聂玫哭得更厉害了些,嗓音酸涩道:“你就是那么坏,没安好心。哥哥总说你好,他根本不知道你真实的样子。华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笑我,你自己还不是可怜虫,有个那样的母亲。”
华歆上前一步,半弯着腰,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道:“我母亲是你姑姑,我是很可怜,母亲不在乎我,谁都可以不在乎我。你,聂玫,今天这样全是你自己找的,知不知道。”
她眸子布满了怒气,最后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聂玫身体颤抖,眼泪一阵涌似一阵,伤心欲绝道:“是他们给我下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这样的阿...”
看着她近乎崩溃绝望的样子,华歆心头乱作一团:“你素日里不是最能欺负人吗,这点事就把你压垮了?把你欺负我的本事拿出来行不行?”
聂玫扭头,甩开她的手,喊道:“明明是你在欺负我,这里是我家,你处处跟我对着干。我只是喜欢燕子,上树掏个鸟窝你都不让,凭什么你不让?你霸占着我哥,他经常带你出去,却没带我出去几次,他都快成你哥了。天天向着你说话,你做什么都对,我做什么都不对。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讨厌你这点。”
华歆蹙眉,凝视她:“说完了?”
“没说完!”聂玫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呼吸变得急促,“华歆,你知不知道,我讨厌处处跟你比,你让我觉得很有压力。”
华歆沉默不语。
聂玫哽着嗓子:“其实,我更讨厌我自己,干吗总是跟你比,可是我又控制不住,你总能激起我不好的一面。”
她断断续续地哭。
华歆坐在座墩上,端起茶盏自顾自倒了杯水,喝下道:“你哭个够,哭个痛快,我可不会劝你,不知道给你下药的人在哪笑呢。”
聂玫呜呜咽咽半晌,抹了把眼泪:“我害怕,我走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疯言疯语。”
华歆没好气道:“你走不出来,死里头好了,让亲者痛仇者快。”
聂玫呜咽得更大声了,道:“你抢走我哥哥,现在还来咒我。你叫什么华歆,你根本没有心,干脆叫华刺好了,直刺人心。”
华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