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竹意盯着美艳动人的面容,观察着她面上细微的变化。
穆青晚面上不显,惊讶地问:“是吗?爸爸没和我提起过,堂姐是怎么知道的呢?”
穆竹意弯了弯红唇,斜着脑袋,神色慵懒地看着她,“哦?”
她幽幽地说了句:“那你现在知道了。”
低低的嗓音里杂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穆青晚卷翘纤长的睫毛微垂,目光瞥向腕间的宝石手链,有些心不在焉。
此时,宴会厅的入口处传来动静,引来众多目光的关注。
热闹的人群一下子躁动起来,朝着入口的方向看去。
许是动静太大,吸引了穆竹意的注意,她往宴会厅的门口瞥了眼,收回视线,白细的手肘触碰穆青晚的手臂,一副看好戏地弯起唇角:“瞧瞧谁来了。”
穆青晚心神不宁地转过头,顺着她的目光,望着宴会厅的入口。
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身着修剪得当的黑色西装,迈着笔直的长腿走在红毯上,与上前示好的人微微点头,而后在迎宾的引领下,落座于前排的宴会桌。
穆青晚蹙了蹙眉,黑色的慵懒卷散落在纤细白皙的后背,脸上的情绪不明。
她仰着小脸,看向宴会厅的入口处,心想着那群奉命押她参加晚宴的保镖,有没有尽职地守在门外,防止她溜出宴会。
公司年会的舞台中央,主持人一身淡雅的白色旗袍,站在舞台中央,举着黑色的话筒讲开场白。
穆竹意站起身,欲离开时,留下一句:“人长得不错!郎才女貌的,我在这提前祝幸福堂妹了。”
穆青晚淡漠的目光泛起一丝波澜,声音低低的,反驳道:“堂姐当真以为自己能逃过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此话清清楚楚地落入穆竹意的耳畔。
有一瞬间,穆竹意眸底黯淡无光。
很快,她眼底的黯淡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嚣张与得意。
她仰着头,满不在乎地说:“那又如何?”
穆家靠联姻巩固在宿城的地位,在穆青晚的眼里,它是可悲的。
一个家族需要靠联姻,与其他企业达成捆绑利益关系,这样的家族企业真的走到长远吗?
穆家在宿城属于数一数二的顶级豪门,竟然也靠着联姻才能发展,它真的有外界所说的强大吗?
或许,在堂姐看来,婚姻能换来利益,换来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又何必执着于结婚的对象是否是真心相爱的。
只要能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管它幸福不幸福?
这很重要吗?
曾经,穆青晚无数次说服自己,联姻有何不可?
既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又能不用对着锅碗瓢盆发愁,且联姻的另一半大多夜不归宿,她乐得自在,享受其中。
哪怕面对棘手的婚外情,一不小心弄出一条小生命,她可以不愠不恼地由联姻对象处理,她只管开开心心地顶着绿油油的帽子,负责花钱足够了。
穆青晚淡漠的目光落在银色细高跟的尖头,看着它出神。
开场白结束,主持人邀请负责人上台致辞。
穆元江结束视频会议,从二楼下来,余光瞥见清净的沙发上,纤细的身影端坐着,她的背影说不清的落寞。
他紧锁着眉,吩咐一旁的助理白然:“去!把她叫到主桌来。”
公司的年会,哪家的千金小姐像她一样,呆呆地坐在一边,与周旁的嘉宾无互动交际的。
穆元江环顾四周,一抹白色吊带长裙的穆竹意在人群中畅聊,热情地与周围的宾客互捧。
从小培养的礼仪,都丢到肚子里了,基本的待客礼仪不如堂姐学得好。
他拧眉,对自家女儿的意见很大。
碍着年会的开场,如此重大的日子,压着心头的不满,背手下了台阶。
助理白然接到穆元江的吩咐,快步下楼梯,朝着穆青晚的方向走去。
他恭敬地弯腰,“大小姐,董事长让您在主桌落座。”
穆青晚回过神,垂落的眼睫扑闪扑闪,情绪不高地回:“知道了。”
她微微抚平膝盖处的褶皱,直起身子,迈着小碎步离开清净之地。
流光亮片的鱼尾裙摆动,在橘色花灯的映射下,流光溢彩的小亮片发出亮光,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落入眼底说不清的淡漠与疏离。
穆青晚单手提着丝滑柔软的裙尾,绸面质软的长裙摆随着细高跟的摆动,拖曳着优雅的弧度。
她慢吞吞地走着,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瞥向晚宴入口,黑色的身影落入眸底。
笔挺的黑色西装包裹着颀长的身形,袖口侧的花纹袖扣闪着细微的亮光,白色衬衫的扣子系到领口,给人一种禁欲不可侵犯的神圣感。
清冷俊朗的面容不言苟笑,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