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没想她居然聊起政事来,“美苏,看样子我爹是不可能跟淳王一拨了。”
“怎么说?你们穆家的兵不是还在淳王这里么?”
“我爹那个人狡诈得很,他这是障眼法。对了,我告诉你,你要不要告诉王爷,我不管。”
我点点头,“那他意欲何为?”
“就是不知道才郁闷啦,我跟长璟的婚事肯定会受影响的。”
我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这乱世之中,儿女之情真是最脆弱的部分,任何时候都是最先牺牲的。像我,既然定了心跟昮淳,也就不再拿捏分寸。只怕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该受伤的,该还债的都得来,可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命在悬,哪里还顾得上谁爱谁谁不爱谁?
“你呢?”她却反过来问我。
“我?继续做我的小三。”
她安静地笑,这样子真是太少见了,我便多看了两眼。结果她说什么?穆真说,若姜长璟将来要纳妾,得先杀了她才成。
我吓一跳,“你至于这么刚烈?这还没嫁呢,他敢娶你?”
她还是耸肩,吊儿郎当状,“若小三都是你这样子,我还怎么做我的大老婆?叫我像贺兰凤么?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被她这样一说,我对贺兰凤的歉疚猛增。可我能怎么办?我只要永远不去抢那个属于她的位置,就是最大的仁慈了。再说,昮淳心里会有她的位置,这我知道。我又不是无良天霸,非要将他的心全部格式化才肯住进去。此人太复杂,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果连穆真都开始关心政事,那就说明状况真的很令人担忧。而昮淳回不去,他与康国之战很快就要打响了。
春天,却还没有真正到来。
战事依旧,不紧不慢。都多少年了,人们也都习惯了。
可我知道昮淳并没有用全力,是在拖延,等着姜长璟的消息。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完全限制了我的活动,不是有个穆真,真是要活活闷死。两个无聊的女人已经计划到刚开化的河水里去抓活鱼了。本来穆真不想让我下水,觉得我上次被害应该会有恐惧心理。她还挺细致。但我发现自己全然没有这样的恐惧,可能是早已皮糙肉厚,坚不可摧了吧。
两个女人光着脚,吹着西北寒冷的春风,笑闹着回营。结果被昮淳撞见,倒是没开口骂人,但那脸色真是比猪肝还要差。
骂吧,反正我耳朵也起茧了。
回去之后,果不其然,人家就开始骂了。
怎么这样不注意身体?河水凉透心,生了病可怎么好?穆真闹,你也跟着闹。一不看着你,就出妖蛾子……
伸手去堵他的嘴,“好了啦,战事没有进展,就别拿我出气了。我是怎么一个人,你不也知道么?野了二十年,想改也难,再说我也不打算改了。你要是爱规规矩矩的,该爱你的贺兰王妃去……我身体好得很,上回掉进冰湖也没事,小强来的,放心啦。”
刚一放手,他就咬了我一口。
吃痛地缩回来,手边缘一排牙印,“喂!你属狗的啊!”
“谁叫你说话没遮没拦的?”他还瞪我,理直气壮。
“本来嘛,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自己找乐子你还不乐意了?”我也急了。
“你想知道什么?”他正色道。
“我想知道的多了。”既然他给了机会,我今天就把话说明,“我想知道你跟姜美芽之间的关系,还有她究竟想干什么?你曾经不想夺权是真不想,还是基于势力单薄?当年你跟我爹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另,太后跟皇帝还有沈醉之间的关系……”
“美苏,有些事情你不会想知道的。”
看吧,他还是这么一句话就搪塞了我,跟当年一样,说,你只要受着我的宠就好。
好个屁,我也是有脾气的,不说拉倒。然后我不理他,结果我的老朋友就不理我。
不会是怀孕吧?
我没那么想做妈,或者说我完全没有做个好妈的心理准备,总之,这件事结结实实地吓着我了。不敢告诉昮淳,怕他更来劲。看来凉水真是不能泡,泡完受罪的还是自己。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日,遮遮掩掩,怕他看出来,弄得我很是抓狂。
穆真也跟着着急,“说了不要下水,我去抓就好。要真有孕的话,被凉水泡还得了?”
我叫她闭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你真不想有身孕?还是你自信心过剩啊?”
我拿着手里的一盘子酥点,横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她不客气道,“女人要靠孩子巩固地位啊,你是丞相家里出来的,这种事情还见得少?装纯情吧你就。”
我不以为然,“要听实话么?”
“你骗王爷去,骗我作甚?”
“我不觉得我跟商昮淳之间已经到了可以生养孩子的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