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上身影缭乱,各方来客皆缠斗在一起,方多病显然是这些人中得佼佼者,几乎所有人都被他打下了比武台,这一路上他得武功也确实有长进。
然而就在方多病以为试剑之人必定是他之时,李莲花被笛飞声一掌送上了比武台,方多病打开剩下躲绸花的人却没想到绸花正正的落在了李莲花怀里。
“香尽,落花有主。”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似的,看着台中间怀抱着绸花一脸茫然无措、略带怯色的李莲花。
方多病愕然不已:“死莲花你——这什么狗屎运!”
石水皱眉:“竟是这不中用的呆子,他怎么混上去的,还摘了绸花。”
云彼丘仔细打量着抱着绸花的李莲花,暗中关注着他。
纪汉佛笑着上来拱手:“这位朋友似乎并非四顾门故友未曾见过,敢问尊姓大名?”
李莲花神色复杂看着他轻声道:“在下姓李——”
纪汉佛看着他的眼神,很有熟悉的感觉,怔怔急问道:“李?李什么一一”
李莲花掩住眼中神色,怯怯笑道:“啊,莲花、在下李莲花。”
纪汉佛一时觉得自己荒唐,回身笑道:“原是李神医,久闻大名!那今日试少师剑机会就落在李神医身上了。”
李莲花:“这…… 我……”
李莲花看着台下隐匿在人群中的笛飞声,笛飞声方多病注意到李莲花的眼神,顺着看过去,看见笛飞声满眼挑衅恶意冷笑,不由警觉。
台下已有很多人不服,愤愤道:“他这是投机取巧啊!”“这怎么能算!”“这身单力薄的,拿不拿得住剑啊……”
杜蘅眉头紧皱,瞪了眼满脸恶意的笛飞声,想起方才百川院那些人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又好气,那表情分明是担心,担心这人是李相夷。
又气这李莲花,就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站在那里。
打着李相夷的名头做事,却不想李相夷回来,真真是可笑至极。
这李相夷也真是识人不清,怎么什么人都能被他招进四顾门,这一群人之中就没几个真心的,都是些虚情假意,道貌岸然的虚伪之辈!
“李神医与相夷同性,也是有缘。”
乔婉娩就那么立在哪儿,那眼神柔柔的就这么看着李莲花,似乎是要透过李莲花看到某个人一样。
李莲花看了她一眼又别开视线,虽然碧茶之毒让他容貌有所变化,但他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顺手捞了别人的面具盖在了脸上。
或许他也不想见到这些四顾门旧友吧,无论是作为李莲花还是作为李相夷,再说这四顾门早就散了,而李相夷也早就死了,属于他的时代十年前就结束了。
他快意江湖竟然也就短暂的只有五年,但这五年却让他成为了不朽的传说。
只可惜,这少师剑是假的。
李莲花一脸淡然:“这剑是假的。”
话音一落,一时四下皆静,随着李莲花的解释,乔婉娩也上前辨认,这剑确实是假的,被掉包了。
杜蘅站在台下,乔婉娩因要辨认少师,此时与李莲花站的极近,哪怕李莲花戴了面具,周身气质也与从前大不相同,但这两人站在一起,莫名的相衬。
身体的反应远比话语更诚实直接,紧咬的下唇和攥得泛白得指尖都是最好得佐证。
她此刻才承认,她对这人生了情,动了心。
否认不了,也无法否认。
她此刻才迟迟得体会到什么叫做妒忌,什么叫做醋意。
李相夷十五岁得少师剑,几乎剑不离手五年,手握之处自然不可能没有丝毫磨损,而据乔婉娩所说,当年李相夷与无忧剑客一战,为保全无忧剑客性命,李相夷反手用剑柄抵住了无忧剑客得杀招,睚眦之口因此磨损。
此刻被乔婉娩握在手中只剩下剑柄得少师剑是是假的,众人哗然,百川院这些个院主也有些惊慌。
必然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少师剑,否则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听事。
本来他们就是打着找到李相夷的佩剑的名头邀请了各方江湖人士,如今拿出来试剑的却是一柄假剑,若真的少师今日不能寻回,那第二日说不定就是一桩丑闻。
江湖人多口杂,什么流言都会传出。
他们却是做的事总会带上李相夷,这李相夷就算“死”了十年,这响当当的名声依然好用,仿佛他还在一样。
有的人,他死了却还活着。
李相夷就是这样的人,哪怕他二十岁问鼎武林盟主之后不久便葬身于东海,他在这江湖中的影响力一如往昔。
在杜蘅看来,这些人的嘴不配说这三个字。
他们一人都不配,他们就这么相信了李相夷死了,就连路边都不愿意张贴寻人告示,笛飞声出关时有金鸳盟的人来迎驾。
可现在不过是个李莲花,他们百川院之人才听到这么李姓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