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柩前没有人看守,方多病进来以后手掌发力就把棺盖打开了。
杜蘅却是绕着棺材走了一圈,这棺材上有被隐去的符文的禁制,再看棺材里前几日死去的新娘,眉间有一抹朱砂,似是下坠的火光。
仔细看这新娘的面向并不是早亡之相,只不过印堂发黑恐有大劫,分叉便是这姻缘之事,如此看来若她入采莲庄必然红颜薄命。
方多病道:“腹胀,内有水,确实像是溺水而亡。”
李莲花又补充:“而且尸体有肿胀,尸斑是浅红色的也像你睡后皮肤被水浸泡、浸凉收缩导致尸斑迟缓出现的样子。”
此时李莲花刚发现这新娘手腕处似是有伤痕,刚要上手检查,就被赶来的郭祸阻止了。
李莲花又再次以通阴灵的幌子想要郭祸同意他们查案,郭祸面色有些紧张,眼神也有些犹疑不定。
杜蘅看着这两个大忽悠心里无奈,摇了摇头往前一步:“郭公子,新娘面带煞气俨然已有成凶尸的兆头,可是请了什么人来做了法事?”
杜蘅眼神隐晦却又直接的落在那眉间的朱砂上,又看向面上有些惊讶的郭祸。
不用等他回答了,这人下的禁制功法与自己乃是同宗同源,杜蘅心里有些雀跃,想必那暗处的视线就是与自己同门的弟子,不愿相见恐怕是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的独特之处。
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何这采莲庄的八卦镜已经裂开,这满庄的鬼气居然还未外泄,也不见鬼魅出来作乱了。
这采莲庄内一定是有人布下了阵法,把这些鬼气锁在这采莲庄内,只不过就看这鬼气的浓烈程度想必这里早有妖邪形成,应该是近十年内死亡的新娘提供的怨气让那妖邪得以日渐壮大,更何况那莲的养殖可是非常的不人道。
那妖邪一直未现身恐怕还在蛰伏,否则依照下禁制之人的功力早应该就把这里的鬼气全都净化了才对。
妖邪不出,无法根除。
这方世界终究是对他们修仙之人禁锢很大,按理来说妖气有迹可循,这里不但有妖气还有鬼气,妖气弥漫在整个采莲庄和鬼气杂糅在一起,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杜蘅想着,脚步没有丝毫迟疑地往外走。
比起看尸体,她现在更在意的是那妖邪究竟藏在何处,依照她的推断估计是那莲池里,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断定那妖邪本体为何。
是莲花,亦或者就是一团怨气修成的邪祟?
杜蘅又走到了莲池边,池水此时却格外清澈,甚至还能看见有锦鲤在水里游玩,杜蘅蹲在池边,看着池面上自己的倒影忍不住俯身。
这时,一缕黑气悄然靠近,爬上了杜蘅的背。
面色恍惚的杜蘅丝毫没有察觉,只觉得自己要再靠近一些才能看得更清楚。
要再靠近一些……
就在杜蘅鼻尖快要触及水面时,后颈处的衣料被人一把抓住,整个人瞬间顺着力道往后仰。
耳边传来气急败坏又担忧的男声,似乎是前尘忆梦中的那道声音。
“我看你这些年都是白修练了,竟然连这等拙劣的摄魂术都能中!”
本就身体虚弱的杜蘅被这一扯,摄魂术的后遗症让她脑子都有几分不清醒,人一屁股跌坐在在地上。
茫然的仰头和一双清冷的眸子对上,那人一头白发,面容却不见苍老依旧是少年模样。
霎时间眼睛睁大,泪腺不由自主地分泌出一颗颗晶莹,像是失禁了一样……
哒哒哒地往下掉,眼睛已经模糊不清,她地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喜悦,委屈,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是颤抖着唤出那个喊了十多年地名字。
“紫英……?”
可是,这怎么会是紫英呢?
紫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满头白发,怎么会……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或者说,这不该说慕容紫英该有的眼神。
平静、淡然、冷寂,甚至是看破生死。
“阿蘅,你莫哭。”
恍惚着落泪地杜蘅察觉到慕容紫英那有些冰凉地指腹落在她眼角处,轻柔的、怜惜的、温柔地将那落未落地泪珠擦去。
那一头白发似乎是从前在琼华派的冬雪,白得令杜蘅的眼睛感到了刺痛。
俯身轻柔擦拭泪水的白发仙人与跌坐在地上抬头仰望的女子成了采莲庄阴森气氛中的一道柔光。
如此默默对视,欲言又止,千言万语不知从何开口。
莲池中莲花艳艳,莲叶轻轻在风中飘荡,水波阵阵,似是春风已到。
安静却又温馨,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在常人眼中这道风景属实非常唯美,尽管男子一头白发但是面容俊朗看起来不过是双十年纪,一身蓝白道袍显得清冷矜贵。
女子一身浅绿色的衣衫,媚眼含泪,似是娇弱的花儿待人采撷。
一手捧脸,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