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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拿魔杖给自己来个“容光焕发”的打算,因为保持这样像哭泣的桃金娘一样惨白的脸色或许能劝退那些试图来找我说话的人——尤其是格兰芬多的人。

为了避免和那些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对视,我一路上都垂着眼睛,只盯着脚前面的一小片空地,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我在走到礼堂大门附近的时候成功地撞到了人。

“嘿,小心。”被撞到的高个子男生及时扶住了我的胳膊,在看清我的脸后有些迟疑地问,“你还好吧,芙里达?”

“嗨,艾维斯,我没事。”

当我对上他那双澄澈的,有典型东方人特征的眼睛时,我尽力地扯出了一个像样的微笑,打了个招呼。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找他说关于魁地奇的事,既然正好碰到了那就干脆提前说好了。

“对了……”

我起了个头,却又顿住了。

这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的决定,我喜欢魁地奇,不论输赢,我只是喜欢在天空中飞翔和用球棒把游走球打到任何方向的感觉。如今真的要决定放弃,我的心里又有些不舍。

“我这学期要退出魁地奇球队了。”在艾维斯带着明显关切意味的目光下,我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出来。

他听到我这样说似乎并不惊讶,但也没有明确表示同意或是拒绝,只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选拔在这周日下午三点,你要是改主意了随时都可以来。”

我点了点头。

我和艾维斯之间也没什么其他可说的了,一开始我很欣赏他在魁地奇方面的才能,也很喜欢他的性格,但自从上学期他消极地对待训练和比赛我就有些失望了。

说是失望,倒不如说是意识到他也是个斯莱特林——是一个把自我的利益优先于集体的人。

那我也是这样的人吗?

我想从那天晚上迈出走向神秘人的那一步时我的内心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摆了摆手权当打过招呼,向礼堂里走去。

“芙里达。”

艾维斯忽然叫住了我,他摸了摸后脑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年毕竟也是我在霍格沃兹的最后一年了,我保证不会像上学期那样……”

他能保证不像上学期那样,不代表其他队员也可以做到,毕竟斯莱特林要忙的事可太多了。

虽然像这样嘲讽般地想着,我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九月初空气中还带着明显的燥意,太阳已经升起了一定的高度,把一半的斯莱特林长桌照亮,投下窗格形状的阴影,几丝轻飘飘的云涂抹在蔚蓝的天花板上,像画笔刷过深浅不一的痕迹。

温妮莎早早就坐在了长桌边上,看见我过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拿出魔杖指着我的脸。

“容光焕发。”

一道浅浅的光闪过,我从勺子背的反光中能看到我的脸颊立刻泛起了些红晕,嘴唇也呈现出了一种在我脸上极不协调的玫瑰粉。

“我不想和一具尸体坐在一起。”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又用魔杖点了点我面前的杯子,里面顿时就装满了葡萄汁。

我端起来啜了一口,冰冷的液体进入口腔使我的大脑立刻清醒了过来。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就仿佛回到了七八岁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那时我提不起兴趣做任何事情,甚至长达一个月不去洗澡,像处理一堆破烂一样把自己扔在床上不闻不问。

至于那之后我是怎么好起来的?

我强迫自己爬起来,洗澡,走出门去,去那家麻瓜花店,每一天都挑不同的新鲜花束插进我屋子的花瓶里。

不等它们彻底枯萎就换上新的,就像在不断地延续我如枯灯残烛般的生命。

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别人,在那段时间的记忆里都模糊成了一个个影子,整个世界里只有“我”是清晰的——哪怕是不那么好的我。

是我拯救了自己。

而如今我要再一次想方设法地把自己救回来,这次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不是吗。

“克拉丽莎……”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忽然在我旁边响起。

我抬起头来,把因为思索而垂下来的有些挡视线的发丝别到耳后,认出眼前这个扎羊角辫的拉文克劳小女孩是假期里我在丽痕书店见过的那个。

“邓布利多教授说,给……给你。”

她看起来很怕我,小声说着把一卷羊皮纸放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立刻跑开了,就仿佛多停留一秒我就会站起来给她施恶咒似得。

我打开那张卷起来的羊皮纸,上面写着:克拉丽莎小姐,我想请你今天晚上八点来我办公室一趟

阿不思.邓布利多(比比多味豆)

我看了一眼教工餐桌,邓布利多教授并不在他的位子上。倒是那个弗利正板板正正地坐在那里,瘦削的身材再配上褐色的袍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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