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看寝室。
显然诺特也想到了这一点。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宁可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也不肯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小格林格拉斯,你真的是个纯血——还是那些不讲究的法国佬给你灌输了什么可怕的想法?”
“我要去睡觉了。”诺特走到了门口,慢吞吞地说:“你确定要整个晚上都待在这里?”
他耐心地等了会儿,甚至直到关上门后还侧耳倾听了一阵子,但里头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像那个金发的小姑娘已经不在了似的。
——真能忍,诺特想。
虽然西奥多不觉得对方是潘西口中说的“法国来的纯血奸细”,但他觉得能短时间让德拉科萌生如此深重好感的女孩儿,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妹妹。
他在门口大约等了半个小时。
里面愣是半点声音都没有——没有念咒的声音、没有开锁的声音、更没有请求或者求饶……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
半夜在外吹冷风。
该死的,除了没有下雪,最近天气邪门得好像直接跳过深秋转向冬季了。
“……行。”诺特在门外努力不哆嗦,阴森森地下了最后通牒:“希望明天不会见到你冻僵的尸体,小格林格拉斯,我想到时院长也不会给斯莱特林扣分的——为尊重死者。”
但恶毒的嗓音伤不到利亚分毫。
发现自己被反锁的恐慌也不能打败她,因为她是真正的三年级生,不巧还学过反咒,就算担心诺特守株待兔不敢回公共休息室,也可以先在别的地方凑合待上一宿——为了斯莱特林的宝石着想,对方应当不会将夜游的事情捅到教授面前。
阿斯托利亚只是觉得自己很冷,很像是血液咒发作的前端。淋雨、奔跑、夜游、受冻……这几天她实在不够爱惜自己的身体。
门开了,外面空无一人。
阿斯托利亚深深呼气,她得先去把羊皮纸和隐形衣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以病症发作为借口到医疗翼,就在那儿住下。
这下子“夜游”的理由也实打实了。
但偌大的霍格沃茨,竟然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现在利亚有点儿后悔没认真听一听马尔福要说的“好去处”了。
她拉紧了斗篷的边缘,朝医疗翼的方向走,期盼着庞弗雷女士仍旧习惯于住在最外头的诊疗室里。
珍贵的东西只有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等到了医疗翼她就将它们藏到角落的植物架后面,将羊皮纸用隐形衣包起来——庞弗雷女士通常一周浇两次水,周三与周末。
这个计划原本很完美。
但她身体很差,走得太慢了,还没走到塔楼就能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教授,她就在前面……追踪魔法能感知到小格林格拉斯在移动,只是我们……看不见她!”
是帕金森和……哪个教授?
阿斯托利亚靠着墙心跳如鼓。
“不少魔法或道具都能做到这些。”斯内普的声音轻柔缓慢:“但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三年级身上。”
“她的选修课是麻瓜研究,教授。”帕金森一边用眼睛搜寻着黑暗里的可疑之处,一边小声又兴奋地补充。
好像选了这节课就犯了重罪似的。
利亚贴着身后斑驳的墙,冷漠地想。
疼痛让其它情绪都降低到了最低,尽管那不可被称之为勇气,但现在即使斯莱特林院长掀开她的隐形斗篷,也很难激起太深的恐惧。
在利亚决定主动暴露自己之前,又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由远而近:“……教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穿戴齐整的德拉科.马尔福站到了几人面前。哪怕只有廊外半丝倾泻而下的月光,他的头发也是此时此刻最像光源的存在。
潘西想说什么,但被打断了。
“帕金森小姐在凌晨叩响了我办公室的门。”黑袍的成年巫师慢条斯理地说:“说有个新来的转校生夜游,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德拉科?”
最后亲切的称呼简直教人悚然一惊。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马尔福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今天约好了的,悄悄地去观察星空……我们当然不希望闹出什么动静,教授……吵醒您非常抱歉。”
“啊,天文……我猜你父亲也不知道,他的爱子对这门课程突然变得如此热衷,真令人感动。”
斯内普平静到语气像结了冰:“告诉我,马尔福——你是觉得洛哈特那个蠢货不敢扣斯莱特林的分,是不是?”
马尔福看上去快被训懵了。
除了极其尊敬,他似乎还挺怕自己学院的院长,当斯内普突然念了句咒语时,四年级的小马尔福先生如惊弓之鸟,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但斯内普只是点亮了魔杖。
比“荧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