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人主动找上前,那人穿着军装一把拉走了围在薛敏身边的两个醉鬼。两酒鬼见是军人带着枪并不敢惹,骂骂咧咧走了。
面前的人还没等薛敏开口,就亮明身份,南洲城驻军三十六团团长林民生的副官龙鸣。
“薛队长,可让我好找。”龙鸣坐在她面前,略有深意地看向她,顺手倒了一杯红酒。
薛敏感到诧异,她似乎与三十六团没有任何交集。林民生的副官直接找到她,她知道龙鸣接下来说的事情并不简单。她没说话,也同样富有深意地看着龙鸣。
“薛队长也喜欢逛夜总会,真是罕见。不过这里确实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他又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
“龙长官,大驾,难道只是来问我收不收集情报?”薛敏晃了晃红酒杯,玩笑般地说。
“薛队长,借一步说话。”
受龙鸣邀请,薛敏同他来到内部包间房。
“薛敏,帮我杀个人。”龙鸣突然严肃说。
“什么人?”
“王朝阳,他叛变了,于七天前潜逃到义城,我们团长希望你将其斩草除根。”
“王朝阳,三十六团中校参谋长,叛逃。长官,此事是家丑,为何不自己解决?”
“我们前后派出三拨人,一个都没回来。只能求助于你薛队长。”
“那为什么不直接找军统?金站长手底下人才济济,只要林团长一句话便可。”
“金站长?薛队长,你是在开玩笑吗?”
“长官,开玩笑的是您吧。南洲城的军统站只奉命于金站长,违背军纪可是要受处分,我惜命。”
“呦呵,”龙鸣想起了女子小队的历来作风,行事不拘一格,何曾把上级的规矩放在眼里,他忍不住地发笑,“在江海,女子小队便因劫政府的囚车闹得满城风雨,那时你们的上级还是黄玉池,还能顾及一二,怎么今日改了性子学会了遵纪守法?薛敏,你自己可信?”
龙鸣所说的事是指江海城凉亭爆炸案,那次女子小队受黄处长命令受调于当时军令部特别行动组组长丁术明,负责三个重要专家会议的保卫工作,谁知道丁术明早就和日本鬼子暗通款曲,结果是会议出了意外,专家在转移途中被炸身亡,她们理所当然地成为替罪羊,负责保护专家转移的童玲玲背了最大的黑锅。
当一切事情没了退路,为了自己的队员生命和女子小队的清白,只能选择冒险一赌。结局是她们赌赢,丁术明被她们亲自送上了军事法庭,并被判死刑。
薛敏回忆当日的场景,如果再做选择,她一样会选择冒险劫狱,甚至会更早。仔细想想,今日的处境和当日之处境有相似之处,同样是借刀杀人,同样是孤立无援。
当时她对劫狱的决定犹豫不决,是因她的队员,成功翻案一切好说,如果出现任何一点意外,那么上死刑可不止童玲玲一人,而是整个团队,如此巨大的风险,她怎能不斟酌一二。军纪?指令?那些哄人的鬼话,她当然不信。从前有五个人,她要绝对保证身边人的安全,还可以听听,现在的薛敏单独一人,从不顾及这些,她甚至想打死发指令的人。
“金站长和王朝阳关系匪浅,钱财来往密切,因这层关系在,所以林团长不用金站长,让您来找我。可我为何要去?您派出三次行动均失败,何以见得我会成功?因为您的任务赔上自己的命。”薛敏说。
“长官们的不透风事,你我藏在心里便好。薛敏,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何必明说。你自己无路可退,只能选择我们送给你的赌牌。”亲友尽失,无立足之地,是薛敏现在的处境,龙鸣心里清楚,所以他不怕薛敏的拒绝。
“您觉得我是个赌徒吗?”薛敏突然凑上前,拿走了放在龙鸣上身军装口袋里的香烟,抽出一根,嗅了嗅味道,“哈德门,味道不错。”
“我觉得你是。”龙鸣肯定地说道。
当两人的眼神有意对视时,两人心照不宣地放肆大笑起来。
赌徒,她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香烟在她的手里打转,龙鸣说得对,她的确是个赌徒。
他见薛敏把玩香烟的样子感觉有些不真实,印象中并没有听说过女子小队的队长是烟鬼,又随口问道:“薛队长,也喜欢吸烟?”
“我从不喜欢香烟。可我有个队员嗜烟如命,也嗜酒如命,她也好赌。我既是赌徒,便也和她一样,嗜烟酒,如命。”她微笑着说出这句话,深邃的眼神里透露出几分嗜血的疯狂。
柳如烟好赌,是在牌桌上。她同样好赌,是在生死场上。柳如烟赌的是钱,薛敏赌的是命。不过,薛敏并非天生赌徒,而是为了绝处逢生,不得不为。
“长官,既是赌局,我的赌资是命,您的赌资是什么?”她问,用命来搏,自然是各取所需,谁会干赔本买卖。
“若成功,南洲城的军统站会有你薛队长的一席之地。”龙鸣回道。
“那么合作愉快。不过还要劳烦林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