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的门虚掩着,沢田纲吉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传出极其没有营养的对话声。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就出卖□□给Mafia的大人物!真是何等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怎么办啊我绝对会被杀的吧!?”
这是崩溃的少年音。
“不会啦,要杀早杀了还让咱坐这儿么……话说这房间这么大你非得黏着我坐么,远点远点啦。”
这是艾莎。
“你居然不否认出卖□□的事!”
少年恨铁不成钢,质问语气介乎长辈与怨妇之间。
“我求你放过这个话题吧……不要又靠过来啊喂!”
“我拒绝!本来还以为你是什么正道的光,没想到其实是那种走人生捷径的家伙!话说究竟是近视多少度才会看上你这种姿色平平的女人啊……肯定是个秃顶发福的油腻中年大叔!”
“……是是是,而且穷凶极恶每晚都要吃掉100个小朋友行了吧?所以你赶快给我坐远点,不然今晚就让我家darling把你吃掉。”
被污蔑成秃顶发福中年近视眼还吃小朋友的年轻教父沢田纲吉:“……”
他赶在话题进一步走向猎奇前推开了门。
艾莎抱腿窝在会客厅角落的椅子上,而瘦小的莱因哈特正黏在她身边喋喋不休。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她边答话边有些心不在焉的望向窗外,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疲倦。
然而一看到推门而入的沢田,艾莎脸上立马浮现出“如见救星”的欣喜……以及心虚与不安。
只见她一蹦三尺高,然后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绊倒了。
沢田:“……”
这个平地摔的动作未免也太眼熟了!
他抢救不及,只得快步上前把人搀起来。
“唔、忘了我是久坐会腿麻的体质。”艾莎扶着他的手慢慢站起来。
沢田纲吉静默一下,道:“…艾莎小姐,你流鼻血了。”
不光流了,而且看上去还异常严重。
“哦……我也是易流鼻血的体质。”艾莎摸了一下鼻子,又嘟哝一句“鼻炎后遗症”,然后冲沢田纲吉露出一个血糊糊的笑容。
沢田轻声道:“别碰,我让人拿冰袋过来。”
他向后瞥一眼莱因哈特,此时少年一脸震惊,只差把“这个废柴是谁我不认识她”直接说出来了。
然而在接触到沢田的目光时,他又迅速变得警惕而防备,就像幼兽试图捍卫自己的领地。
沢田将手虚护在艾莎身后,朝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你就是莱因哈特吧?谢谢你一直在这里陪着她。待会儿会有人带你去你妈妈那边,如果有什么需求请尽管和他提。”
“之后或许还有需要请你帮忙的地方,但今天就先安心休息吧,这里很安全。”
听到他安抚的话,莱因哈特向前迈了半步,但最终还是咬咬嘴唇,无声的点头应答。
“那个……”关于医药费的事。
艾莎虚捂着鼻子颤颤巍巍道。
可她刚开了个头就被沢田无情打断了。
“先别说话,越流越严重了。”他低头看她一眼,果断道,“隔壁就有医务间,我先带你过去做一下简单处理。这边。”
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成熟从容的气质。他熟稔的揽着艾莎离开,眉眼极尽温柔。
莱因哈特站在在原地,半晌后还是忍不住轻声咕哝了一句:“……什么嘛,根本就不是什么秃顶油腻中年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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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民间方法,止鼻血就应该仰头并用纸团塞住鼻孔。
但这其实是错误的处理方法。
艾莎熟练地身体前倾,并将冰袋压在前额。
对于从小就鼻子脆弱的她来说,甚至已经从无数次的尝试中摸索到了最佳的倾斜角度和按压力道。3分钟不到就能止血。
沢田纲吉拿了一个托盘过来,然后拉过一把更矮的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他专注的用镊子夹着棉球,帮她细细的清理着下半张脸上残留的血迹。
艾莎本来想自己来。奈何沢田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她的人中部分,并没有get到她那强烈要求“独立自主”的视线。
医务间里非常安静,一时只有镊子时不时触碰托盘的金属碰撞声。
……沉默,沉默,沉默沉默沉默。
艾莎非常想打破这种沉默的氛围,可脑子里一时只能想到诸如“纲吉君你看我这个姿势像不像在蹲马桶”一类的烂话……她觉得这类烂话是无法起到效果的。
说起来她真的有流那么多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擦完,要不就用“你们日本人干活好细致”作为开头好了……哦不,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像在种族歧视……
“纲吉君……生气了吗?”
最后艾莎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