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右相抹了下眼角的泪,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我儿,今日上午醒来了。”右相哽咽说道。
帝生岁目光一亮,面露喜色:“太好了,令公子是有福之人。”
右相向帝生岁作揖:“是小帝姬救了我儿,小帝姬恩情,臣必以命相报!”
右相李载重对于帝生岁的感激是真的,他的长子李名槐在两年前身中奇毒,他寻遍天下名医,却无人有医治之法。
就在他心灰意冷时,帝生岁带着阿容登门拜访,为李名槐留下一命。
这两年尽心尽力,直到今日,李名槐体内余毒终于清了,人也醒了。
“右相帮我的已经够多了,不知次子如今可还好。”帝生岁担忧得问道。
前日帝生岁假意来到丞相府与右相次子比武,命阿布打伤了他。
右相摆了摆手:“小儿无碍,小帝姬当日留了手,再修养两天就无事了。不过小帝姬放心,等再过两月臣再让他出门,绝不会让人察觉到破绽。”
帝生岁点头:“麻烦大人了。”
右相将桌子上的折子打开递给帝生岁:“这折子上面的人全都是顺着小帝姬的势弹劾战天女有不臣之心之辈。”右相点了几个,继续说道:“姓吴之人是今年玄沧学院前三甲,是礼部尚书的子侄。姓许的是陆御史的学生,姓王的则是御前太尉安排进工部的。”
帝生岁记住了这几个名字,看向右相:“这几人看起来毫无关联,可礼部尚书是二皇子的外祖,陆御史的学生却刚好被安排进了礼部,又一同弹劾战天女,陆御史不是一向自诩清流一派,现下看来也归顺于二皇子了。御前太尉从不曾与皇子交涉过多,工部尚书也从未表明过立场,这一次怎么弹劾起战天女了。”
“朝堂之中水深难测,如今形式也是变换莫测,虽不知道御前太尉与工部真正效忠之人,可如今也算得知他们也在弹劾战天女。”右相捋着胡子说道。
“臣有一事不明,小帝姬既关心战天女,又为何要寻了个无稽之谈的罪名安在战天女头上呢?难道不怕这真的会害了战天女吗?”
“阿姐做为玄沧战神,行事从无错处,无论在民间还是朝堂都名声极好。这些个想挑阿姐错处的人平日里不敢出头,我用三年时间让他们相信我与战天女视如水火,如今我带这个头,纵使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在往战天女身上泼脏水,可那又如何,他们顺着我的势在朝堂在民间诋毁阿姐。若是事成他们不仅能损害陛下对阿姐的信任,还能让阿姐的名声一落千丈”帝生岁站起身:“事不成,惹了众怒,他们前面还有一个我挡着。”
右相:“听起来,似乎对他们百利无一害。”
帝生岁:“可是别忘了,这些都是建立在我真的对阿姐嫉恶的情况下。”
右相望着帝生岁,见她气定神闲,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小帝姬要做什么?”
帝生岁没有回答,只道:“到时还请右相为我添一把火。”
回宫后,阿容为帝生岁端来一碗安神茶。
“小帝姬,如今离唯安帝姬的蛊虫发作之期只剩一年,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帝生岁接过茶,看向西南方向。
“应是快了。”
西南的风沙蔓延,沧穹山上毒虫繁多。云笙面带喜色的推开主营的门。
望着坐在窗边发呆之人:“帝姬,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窗边的人恍若未闻,看着窗外层层山巅。
直到云笙将手里的东西端到面前才回过神。
“云笙,你何时来的?”帝明月问道。
云笙见帝明月神色比前一日更加憔悴,一张脸几乎快没了血色,整个人也跟没了魂一般。
云笙关切的看着帝明月,担忧道:“帝姬,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这般憔悴。”明明刚打了胜仗,此时应是庆祝的时刻,不应如此啊!
云笙问完,迟迟不见帝明月作答,她看着帝明月。
短短一句话功夫,又对着窗外发起了呆。
云笙握住帝明月的肩膀,晃了晃:“帝姬,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你别吓我。”
“好了好了,刚打了胜仗,一时松懈下来有些疲惫。”她指着桌上黑糊糊的药汤问:“这是什么?”
云笙这才放心,扬起了笑脸:“这是小帝姬送来的药,她说山上蚊虫多,喝了这个体内便会散发一种芳香,蚊虫不敢近身。”
云笙说完,帝明月这才像是真的回过神了,整个人生动起来:“岁岁回信了?我就说她定不会像传闻中那般。之前几次不回信恐怕是有事耽搁了。”她端起汤药一饮而尽:“这不,还记挂着我呢。”
云笙也笑:“是是是,外面那些人竟会瞎传小帝姬诋毁您,想想咱们出征之时,小帝姬可还在城楼上送行呢!”
帝明月弯起清冷的眉眼,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