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衷相违背。”闻人佶仿佛早就知道她要问的问题,回答得很快。
“如果要上映关于同性的电影,是不是只有在国外制作发行这一条路了?”郇柔接着问。
“你们有钱的话,当然可以。”
“不过据我所知,你们没有。”闻人佶语气了然。
郇柔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他有解决的方法,但不愿意讲出来。
为什么?
“帮我捡一些松果。”闻人佶看着她手里的松果说了一个不相关的话题。
“现在?”
“现在。”
闻人佶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个口哨,没过一会,一条边牧飞奔着跑过来,张着嘴伸着一条长长的舌头,蹲在闻人佶脚边,看着他,等主任命令。
“去家里拿个篮子过来。”闻人佶摸着边牧的头对它讲话,边牧像是长了一对人类的耳朵一样,听完转头一滴溜就跑没影儿了。
说边牧是最聪明的狗是有道理的,没过几分钟,它就咬着篮子跑回了闻人佶身边。
松针林里到处都是棕黄色的松果,掉在地上的那些松果,果实鳞片一层层舒展开来,放在手里似一个矗立的小宝塔,郇柔拿着篮子,蹲着身子捡得很认真,细碎花裙子拖在地上,裙边卷起一些松针叶,那露出的脖颈透着珍珠般的莹润色,纤细旖旎,十分惹人眼。
“这个松果你捡回去是当柴火吗?”郇柔边捡果子边问。
在她老家那里,这个松果跟松针叶一样,大家都是拿回去当柴火的。
闻人佶看郇柔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身影,捡一个松果,身体就跟着向前挪动一下。
他边看边回答,“差不多。”
闻人佶没有向郇柔那样蹲在地上捡松果,他只是偶尔弯下腰把松果捡起来扔在篮子里。
郇柔跟着有松果的地方挪动身体,而闻人佶则是跟着她的方向而动。
两个人都没怎么讲话,闻人佶习惯沉默,郇柔则是一直再想前面讨论的问题,想着闻人佶前面那个解决方法的留白。
突然——
“你是不是要这样才愿意讲?”郇柔站起来,转过身没头没脑的问了他一句。
“什么?”闻人佶没听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他沉默的时候,一直在脑海里勾勒一幅画,准备得空的时候提笔画出来。
闻人佶还在想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一个身影靠近他,嘴唇先是被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又被含了一下。
郇柔放下踮起的脚尖说,“就是这样。”
说完话,郇柔稍微退了一点距离,抿一下嘴唇,嘴里多了一点陌生的气息。
闻人佶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眼睛内勾外翘,眸光叛逆。
郇柔实际是一个非常乖张的人,在18岁的生日那天,她跑去街上买了一包烟跟一瓶酒当作自己的生日礼物。
在她被烟酒呛得泪流满面的时候,她跟妹妹说,这是我的成年礼物,祝福自己的成长不易。
她的成长确实不容易,父母忽视,亲戚避之,奶奶重男轻女,小学六年级暑假的时候,奶奶说带她去姑姑家,那时候的交通还不像现在这么方便,老人家为了省钱带着她走山路,而去姑姑家要翻两座山才能到,结果走到半路就变成了她自己一个人,开始她以为奶奶只是暂时走开,后来才发现,奶奶不是暂时走开,而是有意甩掉她。
郇柔壮着胆子原路返回,等她翻山越岭全身是汗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幽蓝色的夜空下门前大锁紧闭,无人在家,黑暗里,没有她的灯。
她转身去了离家门前不远的小森林,森林的松针树,在黑夜里显得异常威严高大,她躺在厚厚的松针叶上,闻着松果香,在那茂密的丛林里睡了一晚。
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郇柔在那片小森林里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的东西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挣,没有人会给予她,哪怕她只有13岁。
中学时期生活费不够,她就去卖废纸箱与废塑料,在她到处去捡这些的时候,她靠着背诵出师表撑了过来。
郇柔从来不亏待自己,上大学那会,她想要好看的衣服,她就去打零工,想要一双舒服的鞋子,也去打零工,想要精致的包包,她就打双倍零工,直到可以把想要的东西买回来为止。
郇柔也从不虚度时间,她知道自己只有在校园的时候才有足够多的学习时间,于是,她开始大量阅读名著书籍与诗词来丰富充盈自己的精神世界,她本是一只毛色暗淡的灰麻雀,她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后天努力,一根一根地丰翼起羽毛,待羽翼丰满的时候,就能涅槃重生。
妹妹曾经问她,恨不恨爸爸妈妈,恨,尤其独自面对黑暗空洞的时候,可渐渐发现,用恨来形容不合适,她们口中的恨,实际是太想念的欲望滋生出来的恨意,明白过来后,郇柔用感谢替代了想、恨这两个字。
至少,父母为她们支付了20年的学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