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送长者回府,略备薄礼相谢。”
全回春仰慕陆象行,不似长安他所见过的诸多名门之后,年纪轻轻便有丈夫担当,纵穿北漠,横绝南疆,今日是第一回见,将军的谦逊周到更是令他钦佩,连忙点头。
临走之际,又再一次叮嘱道:“将军,若想避开南疆的蛊毒,老朽回去之后,为您配一副香囊,一副香囊,可管一年之用,将军今后戴在身上不离,那毒气毒虫都近不得您身。”
陆象行却是一阵沉默,蓦然苦笑,耷下长眉。
“若陆某三年前便与长者相识该有多好。”
*
蛮蛮靠着熏笼,好似睡着了。
棠棣在她身旁,叮嘱许多,她说的话里有许多干货,很多关于受孕的知识,可蛮蛮一点也不愿听。
后来棠棣大约也是觉着夏虫不可语冰,告辞去了,蛮蛮还困在熏笼上,将两只脚丫烤得发烫。
陆象行入内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景象:尾云公主不成体统地脱掉了鞋袜,用八爪鱼的姿势扒拉着熏笼不撒手,一边脸蛋贴向金丝笼篾,冒着檀香的热气一丝丝抽上来,将那张粉嫩莹润的脸蛋炙烤得发红。
屋子里别无他人,再这么烤下去,只怕人不烤焦一层皮,也该上火了。
陆象行皱紧眉,将人从熏笼上扯下来,送她躺在罗汉榻上。
谁知刚睡下来一些,那身子蠕虫似的朝着温暖的所在寻了过来,不偏不倚,正枕在他的腹部以下。
“……”
陆象行咬牙,脸色沉下来。
蛮蛮枕着一个极其舒服的所在,乌溜溜的眼睁开,正正瞅见陆象行垂下来的教人不寒而栗的眼眸,霎时微微哆嗦。
他却倏地咬了一嘴冷气在唇缝里,末了,冰冷道:“起来。”
蛮蛮才不:“明明是夫君对蛮蛮好,主动过来的。”
那双漂亮的杏花眸漾啊漾的,好似镜湖泉水泛起清波,又似烟雨摩挲过湖面,掷下的一点点毂纹。
寝房里闭了窗,靠这一侧的一隅有些不透光,仅凭烛火葳蕤,照彻身遭,而她的肌肤却在烛光里显得愈发细润如酥,那一种玉体横陈的姿态,颇有教君恣意怜的味道。
陆象行也不知为何,昨夜里分明是受媚药所使,可既已铸成大错,此刻,他就该拂袖抽身才对,该对她横眉冷目才对,身体的反应却欺瞒不了人,因她这一稍微带了点引诱的举动,他那具淫.荡的身骸便已经克制不了激动。
这让陆象行既惊愕于自己的无耻好色,一边又恼羞成怒,不愿表露出分毫。
他也没有立刻把她丢开,以免露出此地无银的窘迫,只得扮出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澹然从容。
“夫君,你摸摸我的肚子。”
蛮蛮想教陆象行抚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可陆象行怎肯。
她见他一个丈夫居然还扭捏扮相,颇不喜欢,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在陆象行来不及防备时,摁住他手落在了自己肚皮上。
那里,果然平滑,没有一丝迹象。
事实上蛮蛮有一节漂亮柔弱,宛如春日柳般的蛮腰,一点赘肉都看不到,纵然裹了几层锦衣也不显得臃肿。
蛮蛮笑的时候,会露出几颗雪白的珍珠贝似的牙齿,尖尖的,很是可爱。
“夫君,我们会有宝宝吧?虽然那个老先生那样说,但我还是很相信夫君你的能力的。”
陆象行把手不动声色抽回来,心头已是惊涛骇浪,表面上却水静流深:“不可能,不会有的。”
蛮蛮觉得他现在的态度有点儿奇怪,和方才在门口大相径庭,便低低问道:“你现在相信,不是我给你下的药了么?”
许久死寂,陆象行眉心凹下去一点,闭了闭眼,点头。
蛮蛮嘻嘻笑道:“我就知道,夫君是大将军明察秋毫,肯定不会冤枉蛮蛮的对不对?”
她的明眸泛着崇拜的色彩。
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的一种目光。
陆象行舌尖微热,喉结上下缓慢地滚动数次。
他低下头,用沉嗓打破她的美梦:“这件事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和离的决心,我不会改,除了之前给你的承诺,你要是有别的条件,可以提。”
蛮蛮哪里会有那么笨?
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和陆象行生小孩儿,现在才过了第一次,听那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的意思,这还不一定能有呢,万一要是没有播下种,而她已经答应了他的条件和离,蛮蛮上哪说理去?
再说,他说和离就和离?没过陆太后那关谁说了都不算数。
蛮蛮一派认真地呵出一口兰息来,伴随着熏笼里腾出的檀香细烟,抽丝般拂到陆象行的耳梢。
这时,他的耳朵一动,听到怀中传来尾云公主纯稚柔美的甜音。
“夫君,我的条件就是,你和我多生一个好不好?我们生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