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安置到魏奶奶家去了。我见老支书也在呢,就没再多事。“
女知青里年纪最小的肖兰芹撇撇嘴:“干嘛叫她来住?咱们女知青的屋子本来就小,现在就挤得慌。”
灶台边看火的韦卜顺边抠脸上新冒出来的痘包,不满道:“劳动支书大队长和妇女主任接她呀?这是封建迷信思想死灰复燃!”
常青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两个傻子,重点是把林星火安置到魏奶奶家去了!魏奶奶是烈属、是五保户,她家的房子是公社拍板给盖的青砖大瓦房!又宽敞又明亮!知青里好几个人都动过心思,常青也不例外,她之前想借照顾烈属住过去,白帮着干了好几天活,偏偏那老奶奶就不松口。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想一想林星火那点可怜的行李,很快心平气和了——现在哪家有多余的铺盖衣裳?村里可不比城市,农民弄张布票能难死。到冬天试试,保管冻的她出不了门。
“咱们都是进步青年,她一个刚还俗的封建份子要进步,还是得让咱们带动。”常青道:“我看,以后先让她跟着咱们做活吧,到时候大家多教教她,督促她尽力多赚些工分,不至于拉集体的后腿。”
韦卜顺不小心把痘痘抠破了,嘶嘶呵呵、龇牙咧嘴的跑过来照镜子。常青嫌恶的瞟一眼他老长的指甲,忙退开一步。
韦卜顺往毛衣上一蹭手上的血:“这倒是!我主动申请监督落后份子的工作。”
肖兰芹嘻嘻笑说:“去!她一个女同志,肯干活就行呗。”肖兰芹才十五岁,家在京市,条件很不错,她赚的工分还抵不上一半的口粮,都是用家里寄来的钱买的——据说本来她哥哥要替她下乡,可这孩子脑子一热,非要自己到广大农村修地球来。她也是唯一一个被家人来雪省反着探亲的知青。
小知青被娇惯的过于单纯了,只关心:“那个林星火长得咋样啊?好看不?”
常青从来不逆着肖兰芹,有问必答:“长得还行,挺好看的。”
“多好看?”其他知青也好奇。
常青有点不耐烦,勉强按捺住:“挺白的,大眼睛。刚才天都擦黑了,仔细的我也说不上来。“
“整天窝在屋里念经,那是得挺白。”
“一白遮三丑,那我明天得去瞧瞧……”
杨伟搏打断谈论:“饭熟了,各人来盛个人的。”
杨伟搏的对象崔霞边接过自己的饭缸,边白他一眼,小声嘟囔:“就你好心!“
距离知青院只隔几处院落的魏奶奶家,老支书、魏奶奶、魏春凤和林星火也在吃饭。岑大柱和王胡子刚跟林星火交割清楚,就家去了。魏春凤怕有王大壮老大一个大汉在,林星火不自在,遂把大队长也撵回家去了。
王大壮瞅一眼小仙姑那细胳膊,说了句有重物件别自己搬,他明天打发家里两个小子来帮忙。临走还嘱咐魏奶奶:“您老可别逞强帮忙,别把腰闪了。”
魏奶奶嫌他聒噪,挥着炕帚把人撵出去了。
老支书特意留下,就是想问问林星火的情况,会些什么?老仙姑有什么交代没?
没等林星火想好怎么回答,魏奶奶就说:“闺女,会念经不?”她不识字,想跟着念一念,给儿子超度超度,祝祷祝祷孙女。
老支书一摆手:“别整那些没用的!”
“老话说‘霜前霜,米如糠;霜后霜,谷满仓’,去年霜打的早,果然今年的稻子就没往年好。结果今年又早两天,后儿才是霜降,今早晨就下了霜了!我思量着,是不是有法子给解一解?“老支书目光灼灼:”是不是得设个法桌?五供、香炉,我家都有!“老支书小时候见过老仙姑做法事,据传特别灵验,只希望林星火能学到一鳞半爪。
林星火沉默了,合着老支书还是个实用主义者,讲迷信得分清有用、无用?怪不得刚才还问狐狸崽儿会点啥。
“我能做法事,但大概是没用的。”林星火老实说。
老支书有一点失望,仍道:“有用没用,做了再说。”万一有用呢。
“可能是土壤、肥水的问题?”种地真是林星火的知识盲区,她那点养花养草的见识与种地隔有鸿沟。
在什么地方唱什么经。林星火默默把种地这一项列入待学。
饭后老支书明显有心事,林星火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医术还不赖,医为道家五术之一,她的医术当年是经过实践验证的。
老支书没留多一会,他揣着事,喝了魏奶奶一碗饭后茶就忙慌慌的找人商量去了。
魏春凤帮忙把铺盖从两个箩筐里拿出来铺好,嘱咐她早点歇息,这才回家。魏奶奶觉早,没说几句话就睁不开眼,也往东屋睡了。
林星火将箩筐里物件一一拾掇出来,发现师祖不仅给她准备了四季的衣裳,筐里还藏着一块呢料、两卷细布。其余竹编暖壶、脸盆、痰盂、镜子、煤油、梳子剪刀、碗筷搪瓷杯等等应有尽有,连黄历都有一本,件件崭崭新。
除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