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和蝴蝶谈过……”
门被猛然推开。十月夜扯过火条麻手里本来已经磨损的斗篷,往他脖子上绕了几圈再收紧。火条麻被斗篷勒的双眼赤红,在十月夜手中胡乱反抗,两人重重撞上墙又滑到地上,打成一团。
最后是十月夜松开布满齿痕的手扔开斗篷,盖住趴在地上狼狈喘息的火条麻。目睹了一切的紫云英早已退到角落里,眼睛睁得滚圆。
“这就是你要的孕母生活。”
十月夜又踢了他一下,看他在斗篷下面蜷起身体:“我见过不少真正的孕母,结局都是死在这里,和你现在没什么两样。意不意外?”
火条麻似乎是没力气再站起来了,蜷缩在斗篷下面喘息,身体被灯光映成小小一团。
十月夜冲着角落里的紫云英点头:
“怎么,你看什么看?”
紫云英背靠墙角,不得不举起自己唯一的武器——那根短短的翼梭。惹的十月夜故意往前一跳,吓唬了他一下。
片刻之后,同样被摁在地板上的紫云英默不出声,闭上眼睛。从他的衣服里滑落出一只金属铃铛挂饰。被火条麻趁乱捂进自己怀里。
走廊上的栏杆滑动解锁,玲玲嘴里叼着一袋虫蜜回来了。
“十月夜,我来替你这班。”
玲玲忙着整理自己的徽章和衣服,只往房间里望了一眼,没认出来火条麻:
“……他们犯错了吗?”
“对,他们俩都是。”
十月夜从容停留在紫云英身边,眼神仿佛在质问谁。
玲玲避开话题,保证自己会接管这里,让十月夜去休息。十月夜这才挪动身体:
“不了。军事基地的客人说是要去水潭洞视察。那边我熟。现在就出发。”
“真的?他们有线索了?”
“谁知道呢。”
十月夜走到玲玲身后,把通讯器给他,同时说道:
“保不齐他们在那种烂污地方翻出点什么毛虫的旧案……谁都不想,是不是。”
紫云英扶着床沿,慢慢起身。他身边的火条麻早已站起来,草草披上斗篷,对上十月夜的目光,把头扭到一边什么也没说。
火条麻从底层的通道走出去,一路仔细看着那些同样被关押起来的人,用肿胀的半张脸面对他们的嘲笑,听到紫云英和玲玲说话声后才放慢速度。
两人说话的声音隔着距离十分细微。火条麻把身体贴在墙面上,耐心等待着。
他在等什么。
而且他也确实等来了。
玲玲送紫云英走出来,看见火条麻后让紫云英先在原地等候,过来喊道:
“喂——你,站住。”
囚室里的犯人顿时别开目光。
火条麻背靠墙壁,双目微微睁大。
玲玲飞来的时候,紫云英就在他背后凝视这边。火条麻晃了晃身体,对视回去,一步也没让。
蝴蝶翅膀边缘在火条麻的身边形成两道危险的弧光。毕竟他全副武装,而面前的毛虫只穿了件磨毛的斗篷。
火条麻的绿眼睛被映的极亮,简直像宝石做的假眼,然而平时总是盖在他的斗篷里,不常见到。
玲玲后退一步:
“对,就是你,今天也要去参加孕母选举的吧?现在这个时间来不及了。既然你和紫云英认识,你们一起乘坐特殊专线去吧。”
囚室里又鬼鬼祟祟探出来了几对目光,一些细碎的流言。
火条麻不管他们,对玲玲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放松的表情。
而这个表情,在完全清楚他的心情的奥黛尔看来,也是假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