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秦弓听得云里雾里,那老道只好重头再说一遍。
原来他不用早亡的,只因他一念一差,没有救一个身上有梅花胎记的女郎,导致她红颜薄命,早早地便香消玉殒,以致于他后面的命运也大改。
“你们两个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道士比划着道:“她因你一念之差而死,你也活不长!好好的一世姻缘,就这么……唉!唉!”
陆秦弓冷笑:“这会儿我肉身都化土了,还说这些有何用?”
说罢抬脚又飘。
老道又拉住他,忙道:“别急啊!我可以送你回去,不过有代价。”
陆秦弓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说!”
“你下辈子是个农夫。”
陆秦弓一嗤:“我当是什么呢!就算是农夫,老子也能凭本事闯出个万里江山。”
“好气魄!”老道拍掌道:“那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后,切记要救人啊!她可是你的福星,救下来后莫要晾在一旁,要宠着爱着惯着伺候着,懂了吧?”
陆秦弓听后一脸“这人莫不是个傻的”表情,转身欲飘。不料老道拂尘一挥,他竟然重生在边关,耳边还回荡着那句:“切记,要宠着爱着惯着伺候着。切记切记!”
陆秦弓重生回来时,边关战事已结,他将信将疑,直到方才路过撩云殿,听见里头隐隐传出来的声响,他才想起,前世他心事重重,根本没有一探究竟的心思。直到宫宴结束的两日后,他听闻有一女子自戕于宫中。
这事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令皇家颜面扫地。
会是她吗?
带着这个疑问,陆秦弓强闯了进去。当看见那张布满泪痕的脸,他想的却是,即使不是她,他也庆幸自己这一世站了出来。
直至她现出手腕上的胎记,陆秦弓才真正信了那老道的话。
他想起那句“宠着爱着惯着伺候着”,又啧了声。
麻烦!
如果没记错,再有七个月便是他前世的死期,大业未成,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重蹈覆辙。
那便试试?宠着爱着惯着伺候着?
可是该怎么做?陆秦弓上辈子活了二十三年,再加上这辈子的二十二年,一共五十五,都没像今天这么抓耳挠腮过。
三刻钟后,清焰收拾妥善,仍是那身衣裳,却不再形容狼狈。陆秦弓早等得不耐烦,一见人出来,拨腿就走,早忘了要宠着爱着惯着这回事,看得安嬷嬷直摇头。
送走二人,安嬷嬷一刻不停往冯太后的寝殿去,将此事禀报给她。
冯太后慈眉善目,鬓角早已华发丛生,听完她的话,神色微变:“当真?”
安嬷嬷点头:“奴婢替她熨衣裳时,发现袄子上有血渍,瞧着像是刚沾上去的,因她穿的也是红色,所以并不显眼。奴婢见她身上并无伤口,想必是为求自保,要对自己下手,不曾想伤了太子。”
冯太后恨铁不成钢,一口气差点顺不下去。
安嬷嬷忙替冯太后顺背,劝慰道:“那女郎貌美,太子殿下估计是一时昏了头脑。”
冯太后啐道:“哀家看他是有持无恐!”叉叹了口气,“当年我就说苏氏留不得,偏皇后要扮贤良,做主留下了她。这回可好了,不仅仗着皇帝的宠爱与中宫分庭抗礼二十年,还教养出了这么个放浪形骸的储君!”
她气得捶胸。
历帝谢致行上了玉碟的皇子共有七人,其中四人已成年,而这四人中,二皇子谢祈与五皇子谢恒都很出色,谢祈还是正统的嫡出。可他偏绕过谢祈,改立除了样貌其他方面都十分平庸的长子谢嘉。
冯太后就是因为清楚个中原由,才越想越无奈。
安嬷嬷沉吟片刻,犹豫道:“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冯太后瞥了她一眼,“你知得很,说吧!”
安嬷嬷讪讪地,双手放在冯太后双肩上按摩着:“这不是还有陆将军嘛,奴婢相信,他定能拨乱反正。”
冯太后揉揉太阳穴,良久才道:“秦弓是个有出息的,这些年委屈他了。他若想,总能凭自己的能力挣出个前程来,衰家就不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况且操那心也没用,皇帝从来都是孝而不顺,她做娘的管多了,反倒里外不是人。
罢了罢了,还是每天吃茶看戏享清福吧。
这厢,清焰从安嬷嬷处出来时,已经有官员及其家眷陆陆续续往太极宫去了。
陆秦弓领着清焰又走了一段,眼见着宫人越来越多,所到之处总能引来好奇的窥探,清焰便在一处假山后停下,对陆秦弓道:“多谢将军相救……”
“你这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了。”陆秦弓打断清焰。
经过半个时辰的相处,清焰已没了先前的拘谨,闻言莞尔一笑。
陆秦弓被这个皎若云月的笑靥给晃得恍了恍神,心跳都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