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然。
“什么叫没那么严重?你没看她一站起来,筵席上大半的郎君的眼睛都粘在她身上了吗?连那个总是一副要吃人的陆秦弓也帮她说话,这不是狐媚子是什么?”
一旁的慕春听了这话,抬眸窥了眼清焰,见她并没有要冲上去打人的意思,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悄悄松了口气。
二对六,她们可打不过啊!
清焰晓得宫宴过后,她可能会成为人们议论的对象,却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这么差了,简直是天上的星星砸到了她的脑袋上,白白地担这无妄之灾。
她叹了口气,不断告诉自己众口铄金,无谓纠结,随她们去便是了。
“走吧!”清焰对慕春轻声道,迈开步子便要离开。
“姑娘……”慕春忽地拉住她,双眼直盯着抄手游廊的拐角处,一动不动。清焰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穿过梅树,脚步悠闲地往那几位小娘子走去,玄色的衣袍在一片黄云中犹为醒目。
“说得没错,人/肉我陆秦弓吃过很多回了,酸得很!”
这道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如平地惊雷,砸得那几位贵女仓惶回头,待看清来人后,三人脸上都顶着两坨红云,匆匆一福,连站在廊下的清焰都没有注意到便落荒而逃。
陆秦弓一嗤,转身望着清焰,剑眉微蹙,满脸都写着——你,过来!
两人隔着一片黄云遥遥相对,清焰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转头对慕春使了个眼色,慕春会意,往后退了几步。
清焰便沿着陆秦弓方才走过的地方慢慢踱到他跟前。
“将军……”
“你哑巴了吗?别人那么说你,你还跑?”陆秦弓打断清焰,还是那么凶巴巴。
清焰没想到他会为这个生气,闻言仰起头瞪大了双眼。
“问你话呢!”陆秦弓又道。
清焰苦笑道:“那将军想我怎么做?跑过去打她们一顿?还是哭哭啼啼的找大人们做主?”
陆秦弓被她这么一问,反倒无话可说了。
清焰又道:“我打又打不过,哭呢更是不敢哭。再说也没什么好哭的,不过几句酸言酸语,我若次次计较,那我不成坛子里的酸菜了?”
陆秦弓唇角微扬,笑道:“你倒是心宽。”
清焰仰头望着言笑晏晏的陆秦弓,觉得他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生人勿近,相反,他的性格底色定是随性温和的。她不禁开始好奇他这几年到经历了什么,以致模样性情都变了。
“想什么呢?”陆秦弓见清焰神游天外,抬手就给她记暴粟。
清焰吃痛,啊地一声捂住了额头,柔荑尖尖,上头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
还怪好看的。
陆秦弓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清焰瞪了陆秦弓一眼,却不知自己长得柔美,就算发怒,也不过是小猫挠痒痒,毫无杀生之力。
陆秦弓见她一双水眸幽怨地盯着自己,笑得更欢了。
清焰一阵气馁,放下了手,问道:“我送到校场的点心,将军吃过了吗?”
陆秦弓佯装讶异:“那坨泥巴似的酥饼是你做的?”
清焰莞尔,她交给那守门小将前明明检查过的呀,当时还好好的,怎么没一会功夫就成泥巴了呢?
“我在食盒里放了笺纸的,将军看到了吗?”
陆秦弓摸摸鼻尖,道:“看是看到了,但是写得没头没尾,又没署名……”
“总之现在将军知晓了,那是我做的。”清焰打断他,福了福,又道:“将军若无事,民女还要回宴息处呢,告辞!”
陆秦弓原是心血来潮,想逗逗她,不曾想这小灯豆这么一本正经,搞得他像对牛弹琴的公明仪似的。他不甘心地两步追上前去,又道:“饼是丑了点,但味道还不错……”
就是都被那几个饿狼给啃光了,虽然给他剩了两个,可哪里够塞牙缝的。
可是这些话他堂堂一介骠骑大将军怎么说得出口,只好巴巴地跟在清焰身后,寄望她能自己领悟到他话里的含意。
清焰得到他的肯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着,眼看着她就要沿着抄手游廊走到宴息处了,陆秦弓连忙掩嘴轻咳一声,道:“你下次若再给我送点心,让底下的人直接送到卫聪手上,就说是我吩咐的。”
清焰闻言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堪堪稳住身子后,回过头对陆秦弓道:“将军……还要吃?”
陆秦弓登时拉下了脸,他一步一步走至清焰跟前,缓缓朝她俯身道:“赵姑娘,陆某帮了你那么多次,加上今日这次,没有三回也有两回了吧?你做几个饼就想将我打发了?”
毛绒绒的脸忽然凑到近前,清焰身子微微往后仰着,杏眸对上了陆秦弓那双深邃的幽潭。她惊讶的发现陆秦弓竟长了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眼睫又长又黑,那略微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