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它玩!”
沈沉璧没想到陆皓之会来这一出,面上一阵尴尬,抬眸向陆秦弓睇去,欲言又止。
“你想玩?”陆秦弓挑挑浓眉,好整以暇地看着陆皓之。
陆皓之抬头看看沈沉璧,良久才下定决心似的重重一点头。
“想玩就自个到我院子来寻它。”陆秦弓站起来朝陆皓之扬扬下巴,抬脚便走。
陆皓之捏着小拳头,内心挣扎不已。
“算了!那白白跟三叔一样凶,我才不要同它玩!”陆皓之气鼓鼓的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吃起甜汤来。
陆秦弓料定陆皓之不会跟过来,踏着夜色闲庭信步回了景明堂。
云起正蜷在窝里睡觉,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尖尖约小耳朵先是一动,接着睁开双眼一跃而起扑到陆秦弓脚下。
陆秦弓弯腰抱起它,带着薄茧的手抚上它柔顺的毛发,目光惆怅,“要是她能像你这般乖顺就好了。”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清焰倔强的模样,忍不住苦笑:“真是,长了一副玲珑乖巧的模样,脾气却像茅坑里的石头。”
云起似乎也同意他的话,喵地一声。
与英国公府相隔了半个上京城的方府,清焰正与方府众人翘首以盼赐菜内侍的到来。
只听两声措不及防的“阿嚏”将恭肃严整的气氛打破,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清焰正以手帕轻掩着鼻尖,双眸波光粼粼。
“朏朏,可是冷着了?”率先开口的是方隐舟。
清焰放下帕子,笑着摇了摇头。
她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屋子里又暖烘烘的,怎么可能会冷着呢。
柳氏笑道:“定是有人念着你呢!说不定是你先前养的那只飞睇狸。”
她意有所指,清焰不想与她作无谓争辩,便又笑了笑。
“老爷,这么晚了赐菜的内侍大人还没来,不会是今年没有了吧?”柳氏见没人理她,转头又对方淮道。
方淮内心也很忐忑,闻言面上也隐隐透出焦灼。
不怪他们紧张,方淮就任户部尚书五年,每年的除夕宫里都会赐下一道菜,这道菜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都代表了帝王对他们方家的赞赏与肯定。
可是距往年内侍登门的时间已过去了近三刻钟,还未见其人影,莫不是今年没有了?
终于,他按捺不住,唤了个机灵些的小厮进来,让他快马加鞭去隔壁御嘉坊的礼部尚书陈家打探消息。
那小厮去了一刻钟就回来了,只道陈府赐菜的内侍离去都近一个时辰了,“小的还听说,陈府的赐菜正是第二十四道,是佛跳墙,陈尚书高兴不已,恩赏了陈府上下。”
方淮闻言脸色剧变,连一向稳如泰山的方岁安也慌了神。
自谢致行登基二十五年来,每年除夕的赐菜都是二十四道,从未更变。如果陈尚书府的佛跳墙真是第二十四道,那么就意味着方府今年失去了领受赐菜的资格,这要传出去,方府上下的面子往哪搁?
“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柳氏大惊失色,连声道。她转头看向坐在她身旁的清焰,恼怒的眼神已不言而喻。
清焰被她的目光盯得如芒在背,但她能说什么呢?这个罪名,她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谁让她是整个上京城出了名的扫把星。
“晦气!”柳氏以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清焰垂下眼帘,只当听不见。
“散了罢!”方岁安一声长叹,站了起来。
“祖父,要不再等等吧?”方隐舟仍不死心。
方岁安再欲再言,忽见外头的管事冲进来,满脸的喜形于色,“老爷,宫里的大人来了!”
众人闻人一怔,继而喜出望外。忙肃了仪容前去恭迎。
只见一位身着红袍的内侍领着一众宫蛾侍卫浩浩荡荡地走进来后,啥也没说,直接高声念完历帝的口喻,便将赐菜捧到了方岁安手上。
众人谢恩后,只听那内侍笑道:“诸位久等了。因今年的赐菜比往年多了一道,内厨司一个不慎给记岔了,所以给您府上的踢菜就晚了一步,还望勿怪。”
方岁安诚惶诚恐,连道不敢,又千恩万谢一番才试探地问道:“敢问大人,这多出来的一道是送往哪位大人府上?”
内侍道:“可不就是镇北将军陆秦弓吗,陛下特地另赐了一道菜给他。”
方岁安恍然大悟,又将早就备好的封红塞给内侍,这才捧着那道赐菜回了屋里。
“哎呀这陆秦弓可真了不得,这么多年,陛下可从未单独给任何人赐菜的。”柳氏一边往位子上坐一边道。
此时众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也有心思与柳氏说笑了,纷纷点头附和。
方岁安将赐菜放在圆桌中央,顺手揭开盖在上头的盖子,一股辛辣的气味迎面扑来。细看之,原来是一道番椒暴炒大头咸菜。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