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相献艺(1 / 3)

惠宁嫡公主要第一个献艺?

席间渐次静了下来。陆郁亭站起来作了简短的致词,只道国公府已许久未举办过宴会,如有不周还望见谅等客套话,末了又举杯祝陆秦弓生辰吉乐,得偿所愿。

众人跟着举杯庆贺。清焰握着汝窑淡天青釉杯站在人群中,替陆秦弓一阵尴尬。哪知下一瞬这厮泰然自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湖榭。只听他含笑朗声道:“多谢储位的贺礼,陆某感激不尽,先干为敬!”

清焰听了嘴角一抽。哪怕两人不打照面,她都能想象得出此刻他脸上定是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仿佛世间繁华皆不入眼,可偏偏说出来的话又像掉钱眼里似的。

随着众宾客的再次落座,石彻的圆亭响起了两声清脆的竹板声,亭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白衣美人。此刻她正隔着如烟似雾的帷幔坐在一架汉筝前,如山涧泉鸣般的琴音从她的纤纤玉手流泄而出,竟是《凤求凰》。

众人不确定抚琴者是谁,只隐约可见其姿态典雅从容,琴声如诉,倾慕之音一浪又一浪拍打着倾听者的心扉。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帷幔被缓缓拉开,一年轻女郎站起来对着廊下的宾客款款一礼,“献丑了。”

掌声雷动。女郎站在那里,清丽的脸庞上笑容温婉。

“我就说是六公主打头阵吧!”方才那位猜中了的夫人边鼓掌边道。

所以这年轻的女郎果然是公主?

清焰注视着圆亭那边,只见一身白衣的六公主已走远,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花海之中。

公主果然是公主,出场方式都与别个不同。若是换了其他女郎,定是唯恐别人记不住她,恨不能早些将帷幔揭开好大出风头。可公主不会,高贵的出身使她从容自信,走到哪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所以她敢出其不意,来个先闻其声再见其人,以琴音大大方方的示爱,让人印象深刻。

纵使六公主先声夺人,但不是有句这样的话吗,后来者居上。排在公主后头的公子与女郎反而越挫越勇,一个接一个起身去后院换衣裳。男子多是舞剑或射箭,或者当众绘一幅丹青。而女郎们直到许文稚上台之前都无人献舞,所以她反倒成了第一个。

不得不说贵女们果然是没多下功夫去钻营舞技,一身霓裳羽衣的许文稚单独拎出来算是跳得很不错的了。清焰并几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女郎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倒是席间常去宴饮场合的官员并女眷们见多了翥凤翔鸾的舞伎,便觉得她不过一披着华丽外衣的牵线木偶,一举一动中都透着股僵硬,毫无感情可言。

一曲舞毕,碍于许家的权势,长廊内喝彩声与掌声此起彼伏。

“月如,差不多该你了,去换衣裳吧!”与清焰同桌的孙夫人对坐在她身旁的小娘子道。

那名叫孙月如的姑娘楚楚可怜的抬起头,咬了咬娇艳欲滴的下唇,仿佛下足了勇气般低声哀求道:“母亲,求您了,月如可以不跳吗?”

孙夫人拧起了眉,压低声音呵斥道:“曲谱一早便递过去了,衣裳也带了来,你这会子说不跳,是想丢谁的脸?”

孙月如头埋得更低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又是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跟你死去的姨娘一样晦气!你今日就是双腿断了也得给我跳完那支舞!”孙夫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但清焰离得近,她听清了。

原来是没了娘的庶女。她朝孙月如投去同情的一瞥。

“……是。”孙月如认命了,起身离席去换衣裳。孙夫人不放心便跟在她身后。

隔壁桌的吊梢眼马夫人望着她们二人的背影,嗤笑道:“哎呀这孙夫人是要捧打鸳鸯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入临近的几桌夫人的耳中,便有人问道:“此话怎讲?”

马夫人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才缓缓道:“她那庶女都许了人家了,是她生母娘家的侄子,二人也算是两情相悦,连婚期都快定下了,这不……”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但懂的人都懂。

孙夫人逼着孙月如献艺,无非是想与英国公府结亲,可孙大人只是个五品小官,孙如月又是庶女,就算能入得了陆秦弓的眼,也只能做个贵妾。

而孙月如显然是不甘为妾的。想来是命运不由人,孙夫人贪权又强势,那孙大人想必也是个不中用的,以致于她无依无靠的只得委屈求全。

一大桌子山珍海味摆在眼前,清焰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因为她发现,她与孙月如的境遇是相同的。如果陆秦弓说要纳她为妾,方家会不会想都不想便连夜将她塞进小轿子里送进陆府呢?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真有那一天,兴许去求陆秦弓还比求她外祖母来得有用。

她兴致缺缺的模样没逃过马夫人的眼,只听她饶有兴致地问道:“赵小娘子今日是否也要献艺呢?”

揶揄的神情让她那张本就不和善的脸显得更加刻薄。

“是。”清焰只简短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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