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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下午的金丝雀,显然和女巫发生了分歧。
待在孤寂沉重的高塔里,对着满屋子多到堆成山的书,保罗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关在这座房子里的野猴子。
到处都是他看不懂的文字,
到处都是他弄不明白的图案和符咒。
高塔里充斥着异端女巫庞大的魔力,以及那些描绘着魔法图案与魔法符咒,的各种机关。
保罗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几乎是时时刻刻都跟在凯西身后,跟着异瞳长毛猫灵活的行动轨迹,走在那根蓬松的跟鸡毛掸子一样的尾巴后面。
赤着脚趿着鞋子,踩在光洁没有丝毫灰尘的地板上。
每一步都放的很轻。
保罗知道自己行为粗鲁没教养,不想在茉莉心里留下根深蒂固的恶劣印象。
所以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彬彬有礼’一点。
好吧!
或许达不到彬彬有礼的程度,但是最起码看起来乖一点。
但是他伪装乖巧换来的是什么。
那家伙一声不吭跑出去喝酒。
那个看起来清冷高贵的黑女巫,把他一个人撇在孤零零的高塔里,顶着自己那张美丽动人的脸,潇洒的出去喝酒了。
而且,保罗高度疑是约会。
虽然他没在茉莉身上找到可疑的痕迹,但是,没找到痕迹,不代表什么没发生。
或许,只是没到那个地步,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
坐在沙发上咬着手指头的金丝雀,保罗胡乱盘着腿,裙摆乱糟糟的压在身侧。
皱着眉头,手指头啃得秃秃的。
心里恨不得把茉莉出去‘约会’的对象撕烂!
撕烂!
啊!!!!!
只要想起来,心里都像是在一把野火熊熊燃烧。
烧的他整个人都要原地爆炸的程度,连甜滋滋的杏仁糖都堵不住的愤怒。
所以暴躁的金丝雀和异端女巫‘冷战了’。
虽然是单方面的制裁行径。
但是好像陷入冷战的人,只有保罗一样,喝酒回来后的茉莉。
一切如常,没有丝毫改变。
甚至是喝酒之后的微醺之际,她脖颈上坠着的珠宝项链,都没有歪过。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喝酒,有什么问题。
当然更不觉得,自己出去喝酒需要给他什么交代。
也对!
他们什么关系!
她有什么必要要给他交代。
保罗到现在都记得她往自己嘴巴里塞糖果的行为。
她把他当小孩。
幼稚!
本来就生气,咬下那颗糖果,冷战两天之后就更生气了。
保罗现在的就像是气鼓鼓盘成团的刺猬,蜷缩在沙发上。
周围飘散的空气都飘散着怒火。
毫无杀伤力。
因为,茉莉根本就不在乎。
比起他心里那些拐着弯冒酸气的醋意,茉莉微薄且敷衍的‘歉意’,随着那一刻杏仁糖而消散。
就好像,她编造的谎言,能不能骗过去。
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接受了礼物(杏仁糖),所以这份所谓‘歉意’就送到了。
每每想到这里。
保罗就更生气,气恼自己身体比意识先行动。
吃什么吃!
啊,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他坐在沙发上气恼的啃自己手指,啃得大拇指光秃秃的,直到牙齿隐约啃裂了伤口。
碰到了漏出来的指甲底床。
鲜红的血肉-缝隙,伤口沾到了口水刺疼起来。
保罗沉浸在个人世界里的意识,才稍稍抽回来,而他这边稍微偏头,就看到带着高高堆叠的货物,从高塔上下来的茉莉。
身姿高挑的异端女巫穿着华丽的长裙,一步步仪态端庄的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掌心酝酿着魔法。
拖着身后漂浮着比自己大很多倍的物品,将它们有序的堆叠在高塔中间的魔法阵。
“闪耀于夜空的星辰....请在迷雾之中张开领域界口....将这些陈旧之物,舍弃于世俗的尘埃中.....”
保罗一直以为,茉莉释放魔法是不用念咒语的。
待在身边呆久了,异端女巫神秘的面纱隐隐约约剥开一点,他才知道茉莉不是念咒语。
而是咒语艰涩难懂,而且她念得又轻又快,往往只能隐约察觉到她的嘴唇轻轻煽动。
给人没声音的错觉。
暴躁的金丝雀,保罗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挪开位置,他还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