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梳洗更衣吃早饭,神礼心娜拿起筷子时已经过了七分钟,因此判定不可能来得及。
“没关系。”她两颊泛着淡红,看侍女着急,于是塞了一整个口小笼包进嘴里,又安抚道:“怎么可能十分钟,找句话说不尴尬而已。”
惠作为朽木家年纪最轻的几位侍女之一,也辅助着服侍过已不在的家主夫人,不然也不会被清家信恒派来照顾客人。
她已明白神礼心娜不喜催促,看似行事随意,其实是最有个性的。
但毕竟是住客,对白哉大人的态度那般,自己还是得提醒。这便是惠的性子。
“白哉大人是六番队的队长,仰仗他的人众多,白哉大人自身也要作为表率,因此是万万不能迟的。”刚才她一时失措,只一个劲叫神礼心娜起床,没说这些:“还望您考虑到这份责任,多多担待谅解。”
神礼心娜扬起眉头,只默不作声地咀嚼包子,惠也只能不再说话,坐在后侧等待,见神礼心娜依旧她吃得慢条斯理。端上茶后,她喝了两口,终于站起身来。
“好了。”
听到这话,惠心下松了口气,跟着起了,却见神礼心娜又垂手拿起盘中香蕉,放进了袖袋里。
惠看不明白,但也未多置喙,一同往外走去。
朽木白哉已穿戴完毕,行至正门位置,等了快三十秒。他就预料到神礼心娜会迟,所以才少说了十分钟。
神礼心娜已换上了一套无纹黑色死霸装,昨晚量体裁衣,赶制了一件。见到白哉,她的表情闪过些许不自然,没打招呼。
“神娜小姐可住得习惯?”清家信恒恰时开口。
他刚才在外面廊上,看退出来的白哉神情,还有现在这时两人间的氛围,也能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白哉大人通常会早到番队,今日则提前了二十分钟,并不是等不起。但会亲自去叫起神娜小姐,想必是对她有所期待。
“还好。”神礼心娜回说:“就是忘了被照看的感觉,稍有些不太习惯。”
“自然是如此。”清家信恒回说:“习惯习惯也就习惯了。”
听到这种绕口令冷笑话,神礼心娜露出笑容。
“我出发了。”白哉随即说道。
神礼心娜则点了下头,表示告别。
“那么。”清家信恒往后退了一步,惠也走到他旁边站好,两人一同开口:“白哉大人,神娜小姐,请一路慢走。”
待神礼心娜与朽木白哉走出去一阵,门关上了,惠连忙问道:“清家先生,神娜小姐把香蕉塞进了袖袋里,是不是要送些去六番队?”
“香蕉?是包含在早饭里的水果吧。”
惠点头:“这也太奇怪了,她真是大神家的?”
清家信恒往里走去,过了会儿才开口:“当作没看到罢。”
神礼心娜自小就有这习惯。
她从前被大神家关到过惩戒室里,不给东西吃,留下了阴影。还有不喜被人叫起,也和在大神家受到的教习有关。
在朽木家住时,她早晨的情绪都不大好,很容易就会哭上一场。
看今日的状态,倒是好上太多。他派稍多话的惠照顾神礼心娜,也是为了确认这点。
“那可怎么办。”惠自责道:“我还多嘴,提醒她考虑白哉大人。”
“提醒是我们的责任,”清家说,“神娜小姐定然明白,你往后注意就是。”
六番队在朽木家附近,昨日来时朽木白哉带神礼心娜走的道路平坦,今日时间尚早,看得清楚,哪怕是贵族区附近,也能辨出哪些是新铺的地砖,可见战争至少在居住区上,是无差别地伤害了每个人。
朽木白哉走在直行路的正中,神礼心娜与白哉并肩,却隔着距离,靠在近墙的位置。
她今天出门后就没说话,安静极了,对白哉来说反而是好事。
走了一阵,行过转角,一道身影忽然从屋上跃下,在空中跨过弧线,落在白哉前方左斜处,神礼心娜的手边位置。
落地时,木屐发出轻微的“哒“声,为那摇晃的金发染上了刚好的沉稳感。
朽木白哉停下脚步,先打了招呼:“平子队长。”
平子真子准备翘掉早上的队内集会,趁副队到房间叫他前就跑了,没想到会碰见六番队队长,只能说这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早晨开始。
这位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平日一板一眼,就和他爷爷当年一个样儿,是平子真子不擅长应对、也不怎么想打交道的类型。
然而作为同事,礼貌还是必须的。
“朽木队长。”平子真子摸了摸后脑勺,随即转向朽木白哉身旁穿着死霸装的人。
没见过的面孔,他方才就注意到了,是个美人。
“新人?”平子真子问。
“神礼心娜,”心情不算太好,神礼心娜努力打起精神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