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刺客(1 / 2)

选定房间后,宫远徵就吩咐了侍女出来整理屋子。宫唤羽派的人后脚就也到了,是女客院落中嬷嬷,将关芮安的随身行李转送而来。

关芮安站在屋子门口,安静地看着侍女们动作麻利地来来往往。

她的侧后方,面如冠玉的黑衣少年倚在廊柱上,抹额上镶嵌的宝珠在灯下折射出熠熠的光。他低垂着眼眉,被光影偏爱的眼窝显出几分深邃,右手习惯性轻抚着腰间的暗器囊袋。

他本不必等的。

侍女们很快把房间收拾干净,将关芮安的随身之物也一并安置妥当,便纷纷行礼退下了。

“其实,你没有骗那个无锋刺客吧。”

就在关芮安转身欲向宫远徵施礼告辞时,后者掀起眼帘,直起身来。说着问句,却用了陈述样的语气。

“宫唤羽虽然速度极快,但那刺客并不是没反应过来。我看得分明,她掐住宫子羽的手动了,但似乎只是肌肉震颤,却没办法做出动作。”

宫远徵顿了顿:“用毒?”

关芮安有些讶异,身前的少年好像一直在打破她对他的既定印象。

本以为是个不好相与的聪慧小少爷,这一路相处发现他其实心肠不坏,还只是个容易害羞的少年。

现下看来,他这敏锐的洞察力也不可小视。

“是。”

关芮安一时讶然后便坦然承认,她其实并未遮掩此事。倒也不是怕引人生疑,只是无人发现,便也觉无需提起,平添事端。

“但不是毒,是蛊。”

宫远徵:“——是蛊。”

二人截然不同的声线在空旷的廊下重合。

宫远徵看着面前之人因惊讶而微微瞪大的双眸,仿佛得胜般地露出一抹笑来。

“毕竟,毒发与否可不能受人控制。”

第二天一早,熹微的晨光刺破山谷中的浓雾,驱散了沉积一夜的寒意。

宫远徵甫一打开房门,就从侧边支起的窗棂里,望见有侍女正为他昨夜带回来的姑娘束发。

关芮安说是要最靠近主屋的那间,宫远徵最终却给她安排了主屋之侧,与之垂直方向上的东厢房。

隔窗而对,虽不是最近,但只要支起窗棂,便抬眼可见。

——恰如当下。

宫远徵看着窗里褪下红衣,只着一身月白色却更显风姿的关芮安,不由回想起昨夜她被他点破给人下蛊时,只有讶异坦然但毫无心虚的模样。

明明进入宫门之人都是经过严密检查,绝不允许携带任何药物或危险可疑之物,她却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给人下蛊。即使那人是无锋刺客,被宫门之人发现此事也足够她被认作心怀不轨了。

关芮安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既然她可以不被人察觉地下蛊,自然也能做到不被人抓住把柄。

而面对宫远徵的问询,她竟只是惊讶一瞬后直接承认,似乎毫不害怕被他看破知晓,甚至亲口说出了其中关窍——

“徵公子猜的很对。”

“我与那刺客被关于同一牢房之中,先她一步醒来,见她毫无恐惧之意,清醒后第一件事便是打量环境、贴墙探听。”

“心下生疑,我便递了她一方手帕。手帕上附有蛊虫之卵,接触无茧的细嫩皮肤时便会入体繁殖。此蛊并不伤及性命,只是必要时可释放蛊毒使人肌肉强直麻痹。”

宫远徵疑惑:“带蛊入宫门还如此坦诚,你不怕我将此事转告执刃?”

关芮安求之不得,她正愁没办法直接见到宫门执刃与长老,但最好是无旁人知晓之时,以免宫门内所藏的其余无锋有所察觉。

她无意欺瞒,但看似剖白,实则话也藏了一半。

所谓“先一步醒来”,其实是她发现箭尖粗顿且向穴道而来,便不动声色移动身体让箭尖落在穴道周围,顺势装晕,以此借机观察;给郑南衣下的蛊是子母蛊,子蛊释放蛊毒的时机由她身上的母蛊所控,只不过,这蛊的用法可不止蛊毒一种。

“徵公子若想揭穿,刚才在羽少主面前就可直言。况且,我绝非刺客,身上藏蛊也只为自保。”

关芮安的前一句让宫远徵不由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那时他思绪杂乱,即使注意到那刺客的异样,也没加深想。

旋即面前之人说到“绝非刺客”四字时,话里眼里的坚定让宫远徵一愣,竟一时有些深信。

……

关芮安在软凳上端坐着,任由身后侍女帮她梳发。

今日便是选婚之日,但在少主选婚之前,待选新娘都要素面以对,在女客院落接受身体检查,所以发髻也是梳的越简单越好。

侍女只将发丝从头至尾细细理清,便轻拢起她肩后长发,用事先备好的素色发带轻轻束起。

“关姑娘,好了。”

“多谢。”

关芮安侧头,向她点头致意,却听见耳后传来银铃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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