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暴君』的名号也开始传开。而这处宅子是他偶然间发现的。
这间宅子原本的屋主是一对年迈恩爱的夫妻,他们住在国外的儿子终于劝动老两口搬过去一起定居,再加上在日本也没有什么亲戚了,因此房子就打算卖掉。
而那个时候他住的安全屋恰好就在这附近所以才知道得这么清楚。
甚尔第一次经过这间宅子,看到那对恩爱的老人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他不是【禅院】,如果他的月亮还在,如果他们都是普通人的话,几十年之后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呢?
这样的妄想一经出现就扎根在甚尔的脑海里,一点一点蚕食着他因为失去珍宝而日渐空洞的心。
所以他在房屋挂出出售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联系了屋主想要购房,为此那段时间他攒着劲儿接单,在买下房子前停下了所有必要的开销。就是想满足心中虚无缥缈的幻想,聊以慰藉。
房子里每一处都是他重新亲手布置的,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在屋子里添上一点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填满屋子,就好像是填满自己空洞的心。
甚尔以为这间屋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用上的,谁能想到呢,时隔多年,他寻回了心间那片失落的月光。
[唔,要不要再种些花呢?婚礼好像是需要很多花的吧?]
思绪被放空,甚尔盯着楼梯口漫无边际地想。
“啪嗒。”
一袭白裙的姑娘轻盈地从楼梯上跃下,然后再晨光中旋转,带着蕾丝与轻纱的裙摆旋开,宛若盛开的白色山茶。
小姑娘最近看的番剧里有一个喜欢穿洋裙的角色,所以央着他买了一身类似的日常款。
[所以婚礼要不还是选择西式的吧?]
对于和甚尔一起出去玩相当期待的小姑娘迫不及待地跑到客厅,想要把男人从地上拉起来,身体力行地表达自己兴奋。
[算了,在等等吧,她还小。]
看着深月卯足了劲儿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的行为,甚尔笑得有些无奈,他一手拉住女孩子,另一只手往后一撑便起了身。
“好了好了,我起来了,你先别拽免得摔了。”
“走吧,换好鞋我们就出门。”
两个人去了很多地方,浅草,秋叶原,银座,东京塔,还有歌舞伎町。最后他们旅程终点是横滨港未来21。
摩天轮上,已经疯玩了一天的小姑娘依旧有些兴奋,她趴在玻璃上,眼底是绚丽夺目的横滨夜景。
“坐好,趴在玻璃上不安全。”
操心的甚尔君手动将深月的坐姿扳正,然后得到了小姑娘有些幽怨的眼神。
知道她真正在埋怨什么的甚尔觉得好笑,他抬手捏了捏小姑娘白嫩的脸,无奈道
“这么记仇?”
甚尔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这些小女孩的心思,登上摩天轮前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些关于摩天轮的传闻,他存着逗猫的心思说那些都是假的。
然后上了摩天轮之后,小姑娘就再没理过他。嘛,果然还是要顺毛捋。
“好啦好啦,那个传闻是真的行了吧。”
黑豹举手投降,这一回合是小猫咪的胜利!
轿厢慢慢悠悠地升到顶端,巨大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漫天烟火下,少女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中,倾身吻上了他的唇。
嘴角温软的触感让甚尔觉得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周围的景物逐渐模糊,脑子里的一切仿佛都随着上升绽放的烟火而变得空白。
清甜细小的女声伴着温热的呼吸在耳畔响起,将甚尔放空的思绪拉了回来。
“深月要和Tōji永远在一起。”
白色的王女决绝地许下了自己的一生。
与此同时,遥远时空的另一端
蛇岐八家所属机密研究所
距离三人组来到日本一年前
充盈着蓝色液体的巨大透明容器中,带着氧气面罩,连接着数不清仪器的黑发少女安静地沉睡着。
橘政宗面色凝重地注视这容器中的少女,而他一旁的源稚生微垂着头,额间的碎发遮住了眼,让人看不清神色。
仪器运转的声音刺激着有些崩裂的理智,他看着自己有着刀茧的手,喉间酸涩,几经压抑终于出声。
“老爹,为什么…”
“因为你是天照命,是皇。”
橘政宗转过身看着源稚生回答道。
“你早就明白的,稚生。”
源稚生抬头和那双苍老充满着复杂情绪的眼对视,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是的,他明白的。十七岁时亲手将稚女杀/死,他就明白的,这令人嘲讽的命运。
彼时年少的他尚能麻痹自己,那不是自己弟弟,而杀/人/如/麻的恶鬼。可是现在呢?
深月,他的小妹妹,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