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凑到他身边,讨好笑道:“卫少,你莫要多想。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自然个个都思念的。就如同将来我回了碧灵渊,也必然会惦记着你一样。
我刚才不小心打你那一下,可还疼不疼?我听朝颜姐姐说,这无间渡是个易进不易出之地。他二人没有旁的地方可去,咱们还得多准备两间屋子才是。”
这一声“咱们”似乎甚是亲近。卫九霄鼻中“哼”了一声,神色却显然缓和了许多。
只见他悠然坐在桌前,目光亲切地转向叶风二人道:“在下月无间飞天狐狸卫九霄,乃是曼沙小筑的主人。既然来了,便都安心住下吧。我这花田里只有霜妹一人辛劳,你们正好照顾她些。”
“霜妹?你倒称呼得亲切!”叶风盯着卫九霄,心中悄然升起一丝疑惑。
“咦?你也是只狐狸?怎地你体内没有半点狐族之灵气?”玉衡奇道。
寒霜摸摸他头发,笑道:“傻阿衡,彼狐不同尔狐。他不过是个富贵悠闲、风流倜傥、喜怒无常、狡猾如狐的纨绔公子罢了。若是剥了他,皮相只怕比不上你那般好看。”
这几句评价甚不客气,卫九霄却满意地笑了,柔声道:“就爱胡说。我看你这灵宠调皮胆大得紧,身上伤痕累累,想是曾经强出无间渡的缘故。你可看好它些,若是踩坏了我院中的花,便将它炼成果子,我俩小酌几杯,以祭花魂。”
玉衡细细瞅了他几眼,见他面色虽然温和可亲,但眉间威严犹在,身上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非人非妖,看不透彻,心中对他总不免泛起一种无形的恐惧之意,不似叶风那般亲近。
朝颜婆婆展颜一笑,向众人道:“瞧,外间雪也停了。不如我去做上几个小菜,咱们替霜姑娘贺一贺今日之聚。”
寒霜又道:“好姐姐,劳你把那忘川河中之水携一壶来给我,我新种的这花儿甚是娇贵,到如今一点声息皆无,许是不喜饮我院中这溪水之故。”
朝颜婆婆点了点头,与陵游老叟告辞而去。
叶风向卫九霄恭敬道:“九公子,劳你多日照顾我族圣女。将来圣女回归碧灵渊,还请九公子多多指教空间穿梭之法。”
卫九霄笑道:“不急。霜妹说了,等看了那奇花盛开,再说回去的事。只怕叶公子,也得好生住上一段时日。”
寒霜指一指房中那画像道:“老渊主当年也丢失在这数十尘世里,左右到了此地,还得想办法找一找他才好。”
卫九霄笑道:“这有何难。无间渡有一样宝物,名为千虚镜,乃是一位古神陨落之时双眼所化,能见前尘往事,能窥天机未来,能寻世间万物。”
寒霜喜道:“你是包天大盗的徒弟,世间法宝自然不落他人之手。这千虚镜可在你手中?”
卫九霄摇头道:“那却不巧,这千虚镜失踪已近千年。月无间中住着万千生灵,只怕有人偷偷藏起,我却未曾得到一丝消息,便是要偷也无从下手。想是机缘未到吧。”
寒霜笑道:“那不如我们便抽空在这月无间中逛上一逛,了解些风土人情,想必自有所获。”
卫九霄很是欣赏她这逍遥自在的本性,赞道:“你这性子倒一如既往这么超脱,不曾见你为何事着急焦虑过。”
叶风亦笑道:“道法自然,缘起缘灭,自有天道。圣女的性子最好四处游历,随遇而安。长老们也从不敢拘着她。我来之前,白泽长老便起了卦,说圣女此行有着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机缘,只怕正应在这千虚镜上。”
玉衡插嘴道:“我觉着不然。这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机缘只怕说的是我。天地间唯一硕果仅存的一只上古幽狐,多么难得?”
卫九霄望着他,突然为难道:“我记着你们双面幽狐一日为男一日为女,夜间你是与叶风同住一个屋子,还是单独一个屋子呢?”
玉衡撇了撇嘴,抓住寒霜的袖子,傲然道:“你倒是个有见识的,竟识得我们双面幽狐的妙处。我自然是与主人一个屋子。从小她便是睡觉也抱着我的。”
寒霜抿嘴笑道:“我房中窗前正多着一张竹榻,便让他睡在那里吧。”
抬眼却见叶风也正瞧着她,目中有一丝意味深长,似乎在说:“我以为,那是留给我的位置。”
寒霜心中砰砰直跳,不禁微微红了耳根。
卫九霄点了点头,心道:“甚好。霜妹对那叶风小子的态度似乎很是不一般,他那份风采那份自信,倒不像个普通近卫的模样。我夜间不便留在曼沙小筑,便留那小狐狸与霜妹同住着,也能帮我察一察叶风的行为动向。”
因他自己夜间总是于那神泉水中打坐修行的,从不住在屋内。虽则与寒霜有了昨夜那层关系,但自己也不好厚着脸皮留宿在她房中。
想起昨夜之事,他心中又不免生起气来。
昨日那一场绮梦,本就是寒霜主动亲近、软语温存、胆大轻薄,自己才一时扰了心神失了仙身。本想着今后可以与她坦诚相对、共济苍生,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