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吗!”
林晚垂眸冷眼,耳边尽是赵姨娘尖锐的笑声,早就知道好事轮不到,没想到渣爹选的人这么奇葩。
杨阁老这人,她这个刚刚穿没几天的人也听嘴下人说过,年过六十,死了三个老婆,孙子都二十多比原身年纪还大。渣爹竟然让自己女儿嫁过去?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佑民既然已经过来说了,只怕这事只是通知她一声。
该死的封建社会,父权大过天。不过想让她就这样嫁过去,做梦!
只是她心头一阵乱烦,仅凭她一个人带着个只会哭的柳氏,怎么能反抗林父,和连林父都要巴结的朝廷大官。
她要是硬碰硬那就是以卵击石,估计前面刚刚拒绝的话说出口,后脚林佑民就能以打死柳氏威胁她嫁过去,并好好充当两家的工具。
就算她偷偷跑出去,柳氏要怎么办。柳氏作为妾室,当初卖进来的身契还在林府。
这事还得小心谋划,顺平心底的烦躁,她冷静问道,“那这样的高门显户,要备多少嫁妆?多少仆人?”
林佑民一顿,装模作样地笑两声,“晚丫头不用担心,嫁妆会有的。仆人也不会少你的。你只要乖乖嫁过去,好好做将军夫人,什么都好说。”
眼看林父心情因她同意心情大好,林晚趁机提出要求,“儿的生母柳氏父亲也不是不知道,不识几个字,不若父亲将嫁妆单子直接给女儿,女儿好在将军府打点。”
这种小事与林晚同意嫁过去相比都不算什么,林佑民大方同意,命人将嫁妆写好送到柳氏的小院里。
林晚趁热打铁,接着说,“嫁妆由父亲操劳,只是我听说大户人家身边都有嬷嬷相陪,嫁妆已经由父亲操劳,这嬷嬷不如让柳氏代替吧。”
林佑民皱着眉头,总觉的这个要求透着奇怪,“那是你亲母,如何能做下人。”
林晚暗暗掐着大腿,眼泪说下就下,哽咽地说,“父亲,儿身边自小就没有丫鬟仆人,往后到了杨府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如何行事,柳姨娘是绝对不会背叛女儿的人,有她在女儿才能站稳脚跟为父亲添助,至于府上只要对外说柳姨娘死了,谁会知道呢。”
林佑民盯着林晚久久不语,赵姨娘跟在他身边许久,眼见他脸色,这会也不敢说话,屋里一时间气氛严肃的到冰点,
林晚只抹着眼泪,活脱脱的一个小可怜,见林父又看着她,又狠狠掐着手臂上的肉,颤着声音,“父亲,是女儿说的不对吗?你莫要生气,女儿改就是了。”
她这样子让林佑民瞬间想起了柳氏,柳氏也总是这样哭哭啼啼的,做事没个主见,你若问上一句只会呆呆木木地接一个“嗯”字。想来也是女儿像母亲,性子都是一样。他压下心头的怪异,让人取来柳氏的卖身契交给林晚。
“姨娘柳氏前些年就已经病逝,现在跟在四小姐身边的是嬷嬷柳氏。”
林晚心里一激动,面上带着笑,等林父往这过来一眼,顿时心惊肉跳,不敢再这久待,俯身行礼,“既然父亲已经安排好了,女儿就放心了。婚事已经定下,女儿可否先行离开。”
林父只觉的女儿贴心,心里慰藉,“乖女儿,下去吧。”
林晚怕林父后悔,拿着柳氏的卖身契就往小院回。
一路上丫鬟仆人们都偷偷地看着她,她前脚答应林父嫁人的事情,后脚底下都传遍了。
也是知道柳氏的院子实在是不起眼,丫鬟仆人们不说是明目张胆,但也不甚避讳在私底下谈论。
到屋子里后,柳氏还红着眼睛,见林晚从前厅回来,忙将东西放下拿着蒲扇过来给她扇风,希翼地问道,“阿晚,你爹爹怎么说。”
林晚没说话,从桌子上倒了壶凉茶咕咚咕咚喝起来,好几口下去身上的热气才下去。
她还不知道怎么和柳氏说这件事,柳氏哭的就是这个,偏偏她已经应下。
她犹豫一下,柳氏有些慌张,忽听院外传来起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便是之前传话丫鬟玉莲的声音,
“柳嬷嬷,四小姐,奴婢奉命来送些婚嫁东西。”
柳氏听这话,脸色一变,蒲扇掉到地上,林晚转头的瞬间,她就扑通一声跌在地上,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林晚还未将人扶起来,玉莲已经带着一些人直接进来,将几个红箱子一排摆好放在小院子。后面跟着两个面黄肌瘦的小丫鬟。一如既往用着平静的声音说着都是老爷吩咐,顺便给小姐送两个伺候人。
林父的人来了又走,留给林晚的只有柳氏崩溃的哀哭声,两个懵懵懂懂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