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薛易也盯着余序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光是清除别人一部分的念头，就已经太凌驾于他人之上了。再全盘掌握他们的心性，你不觉得，你已经要做神了吗？”
“可是，我们不是神。”薛易也转头看向堂中央，“这个人，也不会真的做神的子民。”
余序听了，若有所思地摆摆头，没再说话。
“那，庭长，就普通判法吧。”蒋林淼说。
薛易也耸了耸肩，正视前方说道：“就判他，从法律层面，一切证据确凿，该蹲多久蹲多久。然后对于他的所有受害人，全都郑重道歉，能依法赔偿的如数赔偿。再清除他这些坏念头。销号退网吧。”
“结束了吧？”土土听烦了，“赶紧下一个吧。”
紧接着，下一个犯人到了。
“怎么是猫啊！看着还很眼熟，是不是来过？”土土第一时间指着堂中央的猫叫了起来。
蒋林淼定睛一看，也觉得有些眼熟，挠着后脑勺说：“不对啊，这个好像真的见过。是不是一开始判的那个抢人家鸡胸肉干的？真是它的话，怎么又来了！”
“重复案件？”余序和薛易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什么重复案件？”夏秋听得摸不着头脑。
薛易也解释道：“前些天，哦，也不能说是前些天，反正就是之前，我们遇到一个庭长，他问我有没有判到重复的案件。当时还没遇到过，但目前来看，这个就是他说的‘重复案件’吧？”
“那重复案件是怎么回事呢？是这猫死性不改，清除了它抢人家鸡胸肉干的念头，它念头又生出来了？”蒋林淼十分不解。
薛易也皱着眉头思索，心里觉得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蒋林淼说的，念头又生了。
另一种……
她低头确认了一遍案件信息，感觉有些不对劲。
上面写的是，这猫一直都喜欢抢人家的鸡胸肉干。
一直？
薛易也不说话，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只猫自从上次审判后的实际生活情况。
她发现，这猫居然从那之后真的“一直”在抢其他猫的鸡胸肉干，没有任何被清除念头的迹象。
“感觉不是又有了念头。是没有被清除过。”薛易也答道。
“不是吧，这可是我判的第一个猫案呢！怎么这点没生效呢？”土土不开心地撇撇嘴，愤愤地说，“我不管，不论是他们判罚界出了问题，还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只霸道的臭猫今天又到我手上了，必须再判一遍！这次一个月都吃不上鸡胸肉干！以后绝对没有抢人家鸡胸肉干的想法！”
余序用手肘轻轻戳了戳薛易也，挪到薛易也旁边说：“所以重复案件是有蹊跷的对吗？”
薛易也点点头。
“那怎么办，要去揪出来，看看是什么问题吗？”余序抬眼望着薛易也说。
薛易也垂眼回应道：“先看看吧，这只是第一件。再多几件，应该能抓到关键点。”
“好。都听你的。”余序朝薛易也笑了笑。
“庭长，你的意思是，我们要静观其变是吗？”蒋林淼问道。
“对啊。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再解决问题。”薛易也说。
夏秋大概听明白了，也点点头说：“这样可行。比较稳妥。”
“好了，那这个案件就先这么过了。按土土的判吧。不过，”薛易也忽然坏笑着看向土土，“土土，你遇到猫的案子就这么激动，要不，再给你多上几个，你带我们也刷刷案件量呗？”
土土一听，立刻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语气撒娇地说：“我亲爱的妈咪，他们原住民说的是，你需要满一万件才能走人，好像没说我们陪审员也需要同样的量才能走吧？我在这里，可是为了陪伴我最最亲爱的妈咪，所以你可不可以放过我这只可怜的小猫咪？”
“举手表决，”薛易也高举右手，“同意让土土多判几件动物案件的举手！”
“唰唰唰”，三只手齐刷刷地举了起来。
土土瞪着他那双大眼睛，气呼呼地指着旁边四个人：“你们人类在这种时候就这么团结了！可怜，就我一只猫！”
“你这话说得可不对，”蒋林淼摇头晃脑地说，“我们一向都很团结啊！”
“来来来，上案子。”薛易也拍了两下手说道。
土土怨怨地小声嘟囔：“我就说，我妈活泼得很，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劝你少说两句，不然多判两件。”薛易也微笑着警告土土。
于是很快，一只花猫就上来了。
“这品种，看着好像野猫，野猫能干什么事？”土土一看案件情况，“不就打架吗？打架也要我判？打架的过错方不应该是两个人，怎么就它一个来了？”
蒋林淼打趣道：“瞎猫，你看清楚了，是它单方面打别的猫，被打的纯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