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平时打卡的地方后，薛易也照旧在人堆里找她熟悉的动物头。
环视一圈，她拎起余序的胳膊往上一举，对着远处的蛇头人喊：“那位我还不知道姓名的蛇头人！看这里看这里！”
蛇头人应声走了过来。
“怎么了，薛庭长？你们不判案，5个人跑这来参观呐？”
薛易也问：“之前你们说打卡等于结案签名，那结案数据都存在哪了？”
蛇头人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说：“就在楼上那一层，不过，你们来干嘛？你们总共也没判多少人世案子，好像也没什么可确认的吧。”
“是没什么好确认的，”蒋林淼向前一步，“但我们有重复的案子，就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蛇头人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眼睛往上一转回忆了一下，“之前也有其他庭长因为这事来过，不过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没事，你们逻辑漏洞很多，这个不清楚那个不知道，我可以理解。”薛易也话里带话地吐起槽来。
蛇头人也不生气，晃晃脑袋说：“薛庭长，那你干脆给我们理理清楚得了，省得我们这些人这一点小事都搞不明白。”
“别，我可不一定能解决。”薛易也心里不但没有底，还依旧有些习惯地，不那么想挑大梁，“不过，有人破坏规矩，我就感觉挺难受的。先查了再说。”
“那你们加油，我先去忙了。”蛇头人道别后便转身走了。
“走吧，我们上楼去。”余序走在前头，招呼大家跟上。
上了楼，他们才发现，这一整层其实就是一间房，准确一点来说，很像影视剧里常见的大型机房。
不过这里没有那些金属机器和满眼的线缆，只有一排排桌子。
就是没人。
“他们可真是放心，连个人都没有，怪不得这种纰漏三天两头出现。”
薛易也说着，走向了其中一张桌子，轻轻叩击了一下桌面。
“果然，要说他们不创新吧，也挺创新的，这么大一层摆了这么多桌子当机子用。”薛易也摇摇头叹气，“但也没什么创意，和判罚堂的桌子一样用。在这上面划就行了。”
听了这话，蒋林淼选了就近的一张桌子敲了一下，新奇地说：“这个倒也挺方便！”
其余三人也各自选了一张桌子，坐下后敲来划去，查看里头的数据情况。
“这个数据系统可真古早。每个堂单独一个文件夹，再就是案件名，这里不标时间我可以理解，但连案件性质也不大致分一下。跟我想象的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薛易边划边失望地说道。
人世判罚堂在他们五个人接手后，判的案子光是用两只手轮着数几遍就能数得过来，找他们遇到的这三起重复案件实在很快。
按照薛易也平时读书的速度，她扫两眼就发现了端倪。
“改了，没完全改。我们这些案子里，基本都是把消念头的判决删掉了，部分执行，部分保留。不过前后变更有留下更改痕迹，那就是明目张胆搞破坏。”薛易也总结了一下。
余序翻到了之前的人世案件数据，想了想说：“那可以再看一下之前的人世案件，这个数据量比较大，可能更有参考性。”
“恩，”薛易也点点头，“我还可以看看其他堂的案件数据。他们普遍都存在重复案件，有庭长跟我说，这种情况持续很久了。所以数据量可能非常庞大，但并不需要查全所有数据，只要看一定的量，应该就能得出大致的规律。”
蒋林淼干劲一下就上来了，马上捋起袖子扭了扭手腕，大声喊：“来来来！”
“没埋头瞎干，你不问问庭长什么分配安排吗？”夏秋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你们就看我们堂的案子吧，每个人分个500件左右先看看情况。我看别的。”薛易也说。
“老天，谁能想到这辈子做猫，都要读书啊。”土土手搭着脑袋，不情愿地划着屏幕，“进了这判罚界，连字都会看了，也算是离谱的猫生了。”
薛易也抬头笑了一下，温柔地说：“土土，干好了，想吃什么出去之前告诉我，回去给你买。”
土土马上扭头讨好地看着薛易也说：“我亲爱的妈咪，现在我觉得进入判罚界还是有一点好处的，至少我这张嘴还可以用人话跟你要东西。”
“羡慕。”余序低头看着结案数据，默默叹了口气，“我也想变易也的猫。”
“不收，”土土回头瞪了余序一眼，“就算你变成猫，我们家也不收你，我们家只有我一个独苗！”
“你们俩都闭嘴吧。”夏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土土和余序只好噤声，埋头认真看数据。
这些数据量对薛易也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在座的五人，恐怕她的阅读效率是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