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苍生百姓,而是为了自己!你们害怕魔物,怕他们追上你们,狠狠的将你们咬下神坛!”
“胡说!”一位年幼的神族站在神们中间,他不肯相信自己的族群是这幅面目,忍不住大声反驳,可是他颤抖的尾音泄露了自己的害怕,眼泪从他的眼中低落,他被其他神族捂住了嘴巴。
岐渊叹息着笑了一声,手中挽起一个漂亮的剑花:“就当我是胡说吧。”他歪着头,用沾满鲜血的那一面朝向神族,轻松道,“毕竟我堕魔了,不是吗?”
话音刚落,他向着神族冲去,他毕竟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神族第一杀神,这些年,他像一道护城河一样,稳稳的拦在众神与魔族之间,神族整日饮酒作乐,哪里还会反抗?岐渊手执一柄长剑,如入无人之境,片刻之间,便已七进七出。
神族如同风吹过得麦浪一般,成片成片的往下倒,阿渡早就被岐渊丢得老远,张大嘴巴看着他纵情杀戮,神族的尸体堆成了山,血液如同溪流,顺着山崖的断壁向下流淌。
很快,岐渊杀光了面前所有的神族,就连那名呜咽的幼童也没有放过,他躺在地上,像每一次杀尽魔族之后那样,仰面看着天空,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
“早该如此。”他笑道,“我早该如此!”
他纵声大笑,仿佛做了生平最快乐的事情,笑着、笑着,他仿佛被空气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蜷缩起身体,静默地停在那里。
察觉岐渊能够看见自己,阿渡想要当面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当她上前,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拦在她的面前。
“岐渊!”阿渡大声呼喊,却听见了自己的回声。
岐渊……
渊……
随着声音扩散开去又回荡过来,面前的场景在迅速的虚化褪去,阿渡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又回到了那幢雕梁画栋的建筑里。
无数道门在她的面前同时打开,她看见七彩的光芒从门后散射出来,像万花筒一般迷惑人的心智。
阿渡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慧谷真人告诉她,只有下沉到自己的潜意识中,才能寻找到她要的答案。
他骗人。
这里根本就不是她的潜意识之海。
这里属于岐渊,是岐渊的潜意识之海!
他就在这里!
想到这里,阿渡困在丹炉中的身体不安的动了,她闭着眼睛,在阴阳二气的守护下,逐渐找回了自己的身体,她的意识渐渐回笼,从那片光怪陆离的万花筒里抽离出来,她听见丹炉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呼喊。
“神女!”
她烦恼地皱了皱眉头,心中浮起杂念:我不是什么神女,我只是阿渡。
后来,那声音被另一个年轻的声音所取代。
“阿渡!阿渡!”
阿渡的眉头松开了,眼睛在紧闭的眼皮下不安的转动,是赵不执,赵不执回来了!
她困在这里,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夜,在发觉慧谷真人的恶意时,她没有哭;在遭受对方折磨时,她没有哭;在坠入岐渊的意识之中,解开残酷过往时,她没有哭……可是当她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叫喊自己的名字,她感到鼻头一酸,几欲落下泪来。
就在她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的同时,赵不执打开了禁地的大门,站在了雕梁画栋的建筑前。
无数的门扉在他的面前敞开,让人犹豫着不知该往何处而去。
赵不执拔出弑神,从建筑的最中间劈砍而下,顷刻之间,整幢房屋倾倒而下,瞬间化为飞烟。随着烟雾散去,禁地露出了幻象之下的真实场景。
在赵不执的面前,耸立着一个巨大的人形头骨,他站在头骨的正下方,仰起头,静静地与那双空洞的眼眶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