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璃鸡皮疙瘩爬上后颈,外焰火花不安得噼里啪啦作响。
被角滑落,鸢璃时刻准备放火烧人,可眼前哪儿来的白发暮年老头子,分明是个银发美男,正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那银发如瀑丝倾泻及腰,扑烁的羽睫发白,皮肤白皙得刺眼,身上还套着件温以辞的寝衣。
美男子放下揉眼的手,眉头不安蹙眉,那淡青绿色眸子可怜兮兮地平视着她,骨节分明葱白般的纤手意欲将她薅入被中,却在接触到她的那刻猛然弹开,美男子吃痛得甩手,还不忘放在自个儿冰凉的胸膛降温。
美则美矣,可惜,是个死鬼。
“阿璃,疼…”美男子朝她伸出烧伤的手心泪眼婆娑的求安慰,他那声音似极具魅惑,惹人怜惜。
呸,公狐狸精。
“你谁?姑奶奶的名讳可是尔等蛇鼠小辈,猥琐采花贼可唤的?就算…”
鸢璃义愤填膺的怒道,嘴里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直到耳边似传来美男子的声音说自己是小白,鸢璃顺嘴而出道:“就算你是小白也不能…什么!你是小白?”
在她高声惊呼和纳闷的眼神下寝衣滑落,美男子化作小白歪头歪脑的盯着她。
“阿璃被我吓到了吗?可我们从前不也同吃同住同寝吗?阿璃见过珲那般伟岸的神兽便不想要我了?是我化形的样子不好看?”
呸,该死的公狐狸精。
小白的四连问抛来,鸢璃心中愧疚莫名攀上心头,她好像明白了纣王的昏庸,美人榻上眠,帝王无早朝。
安抚好小白,鸢璃将它送至偏殿睡,想来该是寻个仙童了,与此等容颜的美男子孤男寡女同居共处,总归会传出沸沸扬扬的绯闻。
回房上榻前,鸢璃还特地在房门上下了禁步才安心入睡。
清晨,花香饭食透过窗柩钻入鼻中将睡梦里的鸢璃唤醒,睁开双眼,耳边传来窗外扫落叶的声音。
推开房门,鸢璃瞧见小白正身着温以辞旧衣在院中清扫落叶,宽大的衣衫套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阿璃,用早膳。”
言毕,小白便放下扫帚去了久不开火的膳房,出来时手里已端了碗清口小粥和各类凡间菜式,那些都是她在府里做过的。
入口不算难吃,但对于一条白蛟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如今她神识回天本不用一日三餐用膳,但她还是给足了面子。
吃了个大饱,小白傲娇的将碗筷收回洗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豪。
即便眼前是个美少年,她仍旧不习惯,随着小白日渐庞大,面对他那张血盆大口,鸢璃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渗人。
临近出府时,小白跟来化为蛟身,经过昨夜那猛喂的化育丹令小白蛟身已有腰粗,头上的小角变长向两边延伸,鳞片光彩更甚泛起银白色的光芒,不断吐着红信。
小白朝她低下头,平稳的伸到她跟前,鸢璃拍了拍他蛟身道:“小白,你还小,坐骑之事不忙,改日有空再带你去登记神骑籍。”
说着她便将小白推回了府门,朝它挥手告别后,在它落寞的眼神里她还是独自离去了。
一路上打听至司仙阁,几位仙童便陆陆续续迎了上来,但听说她乃扫把星君前来寻仙童仙使,倒完茶水后便不了了之了。
坐了好一会儿,桌上五杯茶水都喝了个净,鸢璃有些坐不住,一个容貌不算好看的矮廋仙使犹犹豫豫的在她不远处踱步,时不时还偷瞄她一眼。
她好似有些映像,入阁时他便独自在暗处,大家都在忙碌无人搭理他,显得有些窘迫。
那种被人排除在外的感觉,她懂,直至现在,她在一群天神里显得都有些异类,她在他身上好似看到了刚飞升的自个儿。
鸢璃朝他招了招手,他左顾右盼确定她唤的是自己才疑问的指了指自己,在得到她肯定的点头,他才靠近。
他礼数周全的向她恭敬行礼道:“星…星君,有何能帮得上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