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但与身后的喜聘相比,不足三分之一。
“劳烦长老替在下将这些拜访礼带给寨主以及各位长辈。”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蚩禧长老刚端起严肃说教的架子,身后乌泱泱的人群便自动让出条缝隙来。
察觉后有人来,几人莫名默契的同时转头看向身后,蚩浔神色正襟径直向蚩禧长老走来。
蚩浔虽面无表情,看不出内心的波澜与情绪,但踏入人群中的那一刻,他视线的一角,都被她所占满。
虽不及平日视线那般热烈紧随,似多了份小心翼翼的克制,但鸢璃仍旧能快速察觉到他落在自个儿身上的目光。
蚩浔附耳于长老轻言几句,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
语毕,蚩禧长老看他的眼神就多了些怒其不争,多了些心疼的责备。
稍作沉默,在蚩禧长老的哀叹声中,亓珩被允许进了苗寨。
上山途中,整个队伍都安静极了,鸢璃跟在蚩禧长老的身后默默前行,而亓珩与喜队都被夹在了苗寨的人中间。
看起来不像是提亲,倒像是山匪劫来的。
影子被暖烘烘的阳光拉长,又在树影斑驳的绿荫下消失不见。
队伍不紧不慢的速度好似刻意将寨民的距离拉开,她独行的身影占据了她垂眸的大部分视线。
正当有些渴时,一道宽厚高大的影子向她靠近,递来个熟悉的水囊。
“家里的山泉水,外面喝不到的。”
蚩浔语气柔和轻快,未夹杂着任何不悦的语气,好似对于她要取消婚约想与别人定亲这件事毫不在意。
可他越是这般,她心里便越不是滋味。接过水囊,对上他温润柔和的眼眸,莫名的心虚和愧疚不断攀上心头。
就好似违背了父兄的意愿,做出了令家人伤心担忧之事而不敢面对家人的关切。
但她,不后悔。
蚩浔并未言及其他,反而沉默安静的走在她前头,与她始终保持着五步的距离。
这倒是让鸢璃也松了口气,自在了些。直到快要踏进苗寨村口,蚩浔突然慢下来,渐渐与她保持平衡。
几乎是进入村口的瞬间,蚩浔压低声音问道:“想好了吗?”
在鸢璃抬头不解疑虑的目光中,蚩浔又道:“阿璃若真真儿想好了,确定嫁与他不后悔,且是自愿,阿兄就帮你这一回。”
“嗯嗯,既带回来了,便是深思熟虑过的。”
蚩浔没再回话,只是淡淡笑着点头回应着她。
进入家中正厅时,几位长老与阿爹正襟危坐在高堂,低沉的气氛与沉默不语的寂静令人觉得压抑,喘不过气。
“阿璃,你回房。”阿爹的语气不容置否,“亓大人,请上坐。”
鸢璃有些担心亓珩,可阿娘听了阿爹的话就立刻上前来将她带回了屋。
紧闭房门,阿娘拉着她坐于床边,几度欲言又止,终开口言:“别望了,即便没有你与蚩浔的婚约,你阿爹也是决不会同意亓家那小子的提亲。”
“可阿爹不是都愿意见他了吗?”
“你以为你阿爹是让了步?在收到亓府拜贴时他便勃然大怒,说绝不可能同意,更是立刻回信拒绝表态。他能让那亓珩进寨,听他一言再拒绝,都只是因为蚩浔那孩子跪着求了他好久,他才勉强松口的。”
阿娘握住鸢璃的手抚慰道:“世上男儿不计其数,为何你就偏偏与亓家那孩子生了情呢?璃儿,哪怕你与蚩浔没有姻缘,看中什么身份地位的都行,唯独不能是官场里的人啊,更何况是重臣。”
“为何?阿爹可是怕我在官宦人家里受委屈?”鸢璃不解急问。
“单凭你用蛊的本事,入了哪家宅院会吃了亏受了委屈?你阿爹有你阿爹的顾忌,别问了。”
阿娘向来是最偏心她的,若她都不愿讲明提及的事,那定然是问不出什么的,鸢璃也就没再多舌。
良久,房门被人叩响,她被阿爹叫去了前厅。
刚迈进门槛,阿爹便隐忍着怒气问道:“当着璃儿的面,蚩浔,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当真想好了?这话说出口,可就成定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