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不知天高地厚地妄想了,是臣认错了人,臣的发妻绝不是这般多情的女子。”
亓珩往后退了退,跪言:“臣唯恐此生都无法做到娘娘描绘的,大度。但臣日后会日日三省自身,提醒自己娘娘如今的身份,杜绝荒唐之举。臣的伤口已处理好,残破之身不便伺候娘娘,还请娘娘准许臣告退,换阿浔来伺候娘娘侍膳。”
鸢璃听得出亓珩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醋意。气在他身,喜在她心。
“本宫这殿里不养吃闲饭的人,一日为面首终身为面首,伺候不伺候的,可不是你说了算。亓珩,别动不动就拿伺候不伺候的来威胁本宫。小作怡情,大作…可就生厌了,亓大人。”
言罢,鸢璃又连连啧叹:“瞧瞧,亓大人这官身清高气儿想来还未放下,两个阿浔加起来都不如你醋。”
吃过几口,鸢璃放下碗筷,又道:“亓大人,念及往昔,本宫给你个恩典,是做本宫的面首,大家和和气气,长相厮守,还是回去继续做你那声名显赫的大理寺卿,你自个儿选。若留下,今个儿夜里,来本宫寝殿侍寝。若离开,只管等着次日陛下的圣旨便是。”
“臣现在就可以告诉娘娘答复。”
“亓珩,想清楚了再开口。”
“臣,叩谢娘娘。”
鸢璃丢下还未用过几口的早膳,便起身离去,前往小花园寻茶溯洵。
只见,小花园中紫藤花秋千旁小石桌上摆着好几样早膳,茶溯洵正为她沏茶。
“臣准备了几样娘娘爱吃的早膳,又亲自重沏了茶,娘娘可还有胃口尝尝臣的?”
并排坐于秋千上,秋风习习,满载着百花香气。鸢璃椅在他怀中,享受着他喂来的糕点。借着亲密的举止,鸢璃附耳低语。
而后本想找个由头助他脱身办事,谁知还未开口,茶溯洵就悄悄回话道:“都办好了。”
鸢璃惊叹道:“这么快?可你都还没离开过此处。”
“办你的事自然得快。”
鸢璃莞尔一笑,心中悲凉难掩,脑中始终记挂猜想着亓珩的选择,总是分神,一切都变得有些索然无味,提不起兴趣。
良久,杯中茶汤已无过多茶味,快与水般寡淡无疑,鸢璃才稍作回神,“茶快淡了,换了吧。”
茶溯洵虽已起身,但仍不免劝诫:“茶汤虽淡,效用却是一直在堆积的,仔细茶醉,伤身。”
“那你少喝些。本宫常喝茶,自然比你耐受些。茶伤身,但于人同样有益。去吧,重沏一壶来。”
等茶之际,小花园转角远远传来萧砚安高兴的呼唤:“爱妃!朕给你带了好茶!”
循声望去,只见萧砚安身后跟着的好些个内侍,脚步匆忙,手中各捧着各不相同的小匣子。
在她跟前排成一排,站齐后,同时打开了小匣子。
“听闻爱妃近来喜茶,朕特意给你搜罗了些茶叶和器具,都是各地有名的。”
“谢陛下。臣妾用不上这般多,况且有些器具臣妾都未见过,怕是糟蹋了这些好东西。还是陛下带回去自己享用吧。”
“朕来前学过了,朕沏给你喝。”说着,萧砚安便干劲十足地拿出茶具,摆得有模有样的。“朕在搜罗这些茶叶的同时,也在帝京寻了些做茶的名手,专为爱妃做茶。”
“谢陛下。”
“去秋千上坐着等吧,站着累脚。朕还准备了些特别的送你,坐着瞧。”
瞧着萧砚安卖关子的摸样,鸢璃坐于秋千上内心忐忑,不知他接下来展现的于她而言到底是惊是喜。
随着锣鼓声响起,一个摸样俊俏的戏子唱着《鸳鸯莲》从转角处走出,唱词中讲述的皆是眷侣之间毫不隐晦的爱意。那戏子的唱功极好,能轻易将人的情绪带入。
一曲毕,萧砚安问:“爱妃觉得他唱得如何?”
鸢璃不假思索地夸奖道:“很好。”
“那便留在你宫中,专为你唱戏解闷儿。他是帝京最好的戏曲班子里出的名角儿,叫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