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即便如此,潘西仍会抽空去魁地奇球场给普赛加油。她拉着我一起早去的时候,总能看见海格。他全身裹在长长的鼹鼠皮大衣里,戴着兔毛皮手套,穿着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在球场上给飞天扫帚除霜。尽管潘西极力表现出了想离他远点的样子,他仍会友好的跟我打招呼——我猜是法厄斯的缘故。
波特成为了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关于他的小道消息有很多——有人对他说他会打得很棒,也有人对他说他们到时候要举着床垫,在下面跟着他跑,防止他摔下来。
一年级的找球手是史无前例的,但除了德拉科,斯莱特林没有多少人真的在乎他会不会从扫帚上掉下来。
星期五我照例去地窖完成我的禁闭任务时,斯内普教授却不在,他只给我留了一条口信,要我摘掉一桶薰衣草的根茎。但没有他的指导,我很难处理好没见过的植物,以至于摘取的速度很慢,慢到院长瘸着腿回到地窖时,黑着脸问我为什么还在这儿。
“斯内普教授,我还没有摘完根茎,您的……腿……?”
“出去!”
之后几天他很少在城堡里走动,甚至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肯出现,近乎正常的出现。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出他在克制他的腿伤。
潘西注意到了这点,在得到我的肯定后,她猜测这件事的原因德拉科会知道。
“那天德拉科去找斯内普教授,但他一直没回来,我在离礼堂最近的盥洗室没有找到你,没办法才去找的麦格教授,没想到半路遇上了他跟院长,他们带着奇洛教授来的。”
“奇洛教授?”
“你不在,那天奇洛教授一边喊着巨怪在地下室一边跑进礼堂,说完话他就晕倒了。”
“可是巨怪不在地下室,梅林,就算它在,怎么可能没被一个人发现的走到盥洗室?”
潘西与我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去问了德拉科。
“我不知道,院长让我去找级长,他急匆匆的走了。”
“你不会强拉住院长了吧?”潘西敬佩的看着他。
“不,我没拉住,”德拉科靠在沙发上,“法利和罗齐尔要带着学生回休息室,他们让我去找六年级的级长——利欧·沙菲克,他一直在图书馆待着,可在我跑到四楼的时候就撞上了院长和奇洛教授。”
四楼?
我忍不住想到那条走廊和里面的三头狗。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好奇。”
“好奇?”德拉科挑眉,“你们来的正好,芙洛拉,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悠哉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示意我跟他走。
“你们又要说什么?”潘西嘟囔着,“还不带我?”
德拉科说:“给罗尔阿姨寄信,你要一起吗?”
潘西摆摆手:“不了,谢谢。”
我和德拉科走出公共休息室,才开口道,“寄信?你要写信给我妈妈?”
“是你写信,不过我还是想先来问问,”德拉科停在了一处角落,“我没想到巨怪会去你那儿,奇洛说了它在地下室,那时候我不知道你会有危险。我也不好直接去女盥洗室,潘西她说会先去找你,让我去告知院长以防万一,可他连听都没听完就让我去找级长……梅林,我听从了他的要求,耽误了很久。”
“等等,”我听得一头雾水,“你想说什么?”
“我……”他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我真该让西奥多去找院长的,如果我知道……”
“我可不想让你来,德拉科,那只巨怪恶心极了,你没有看到它的鼻涕,我都快要吐了。”
他的脸色由红转青,又慢慢变黑,“我才不会吐!”他干巴巴的反驳,怒气冲冲的往另一个方向走。
我不明白他在气些什么,“你还要寄信吗?”
“我寄过了!”
他的背影看起来更生气了。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而寒冷。餐厅里弥漫着烤香肠的诱人气味,每个人都期待着一场精彩的魁地奇比赛,兴高采烈地聊个不停。
“你在兴奋些什么?又不是你去打魁地奇。”西奥多无情的吐槽着连饭都吃不下一直张望着格兰芬多方向的德拉科。
“吃一块烤面包吧,”潘西哄劝道,“我问了德里安,马库斯的战术是把波特从扫帚上打下来,你得吃点东西好好观看。”
“法厄斯为此准备了很久。”我顺着德拉科的目光看向人群中央的波特,“祝他好运。”
德拉科的嘴快咧到耳朵了,“格兰芬多的傻狮子们很快就会发现让波特参加院队是他们做过的蠢事里最蠢的一件了。”
到了十一点钟,似乎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座位简直被升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