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是一位让人有些望而生畏的小将军。
“将军,救是不救?”那率先开口的兵卒见着任寂冷厉严肃的那张脸,有些气弱的问道。
“靠近些,再看。”任寂开口,嗓音带着惯有的几分沙哑,却不掩其中令人胆寒的威压。
兵卒应是。
不一会儿,那兵卒激动着又开口:“将军,确实是个人。”
任寂也瞧见了,当即不再犹豫,果断开口:“救人。”
恍惚间,云柳感受到自己被人抬上了船,安稳的放到了床上,云柳意识渐渐回归,只是被海水祸害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有些昏沉,只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将军,是一名女子。”一道男声响起。
接着又一道有些年轻又带着些沙哑的男声问道:“人还活着?”
“活着。”兵卒回。
“本将军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方才刚关上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又缓缓合上。
“给她看看。”那人似乎吩咐着什么人。
云柳只感觉有几根手指轻轻搭在自己手腕之上,看来是有大夫在为她诊脉。
“呛了些水,昏迷了,想来过不了几个时辰便醒,并无大碍。”大夫答。
“有劳军医。”
后面大夫似乎还与那个将军说了什么,可云柳早已疲惫不已,声音再也不能入耳,渐渐昏睡过去。
这厢,军医又与任寂嘱咐了几句后,二人便一道出了门。
“派人看好她。”任寂对门外的兵卒吩咐后,便抬步离去。
*
天边霞光漫天,远处海水碧蓝,二者交界处,海天一色,翻涌的海水也泛着金光,是画师也勾勒不出的美景。
或是过于疲惫,云柳这一觉睡得极沉,恍惚间醒来,入眼见到无比陌生的房间,一下惊坐而起。
待迅速将房内打量一遍,云柳才缓过来,自己穿越了,来到了一个她从未听过的时代。
或许是行军之人,这间房极为简陋,除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矮塌外便不再有其余东西。可即便如此,也处处透着古色古香之感,没有半分熟悉。
看着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场景,云柳心中有些发沉。
一个从未接触过的朝代,未来实在有太多的不确定。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属于原身记忆里的那个家庭,群狼环伺,但与前世自己后面那十年里接触的人和物比起来,云柳还是有自信应付。
既然占了别人的身体,那属于原身的那一份责任,她也会一同承担。
想着是别人救了自己,云柳不顾身体不适,起身往外走,前去道谢。
*
“将军,看此人穿着,倒像是我东临之人,只是目前还在海上,不便调查。”书房内,属下禀报道。
比起云柳那间简陋不堪的房屋,任寂这一处倒是稍显华丽。
上好的梨花木所制的书桌木椅,精美的绫罗绸缎,宽大的拔步床。与东临文人骚客所注重的精美绝伦不同,此处的布置奢华而低调。
“此人行踪实在蹊跷,若是常人,浑身浮肿成这副模样,还能有生机吗?”任寂像是自言自语。
“派人好好盯着,一旦苏醒,立即来禀报我。”任寂继续着手中的军务。
“是。”
属下看着任寂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习惯性应道。
很多人往往因着将军这副凌厉强大的气场,忽略了他这副继承于长公主和定北侯的俊俏容貌。可没人会忽视他的能力以及他背后的强大势力。
像是被盯得有些烦,任寂微微皱眉:“还有事?”
属下回神,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日头西斜,天边夕阳照耀的海面波光粼粼,与偶然间跃出海面的游鱼形成一幅绝美画卷。
一打开门,云柳便见如此美景,忽然见就理解了“浮光跃金”这一句话的意思了。前世只顾着海底的绝美景色,倒是有些忽略这海上的美丽风光。
“这位娘子请随我来,将军要见你。”
思绪被人打断,云柳闻声望去,便见门口守着一身着甲胄的兵卒,一脸严肃对她说道。
正巧,云柳心想。点了点头便跟在那人身后。
跟在兵卒后七拐八拐进了任寂的书房,便见一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端端正正坐于偌大的书桌之后,神色认真的写着什么。
啧啧,这位年轻公子,当称绝色啊!
任寂见云柳那毫不遮掩的惊艳神色,有些恼怒的同时,也对此人少了些怀疑。
若是细作,此番一进门便四处打量的动作未免过于惹人起疑。
那位带路的兵卒将人领进屋中便行礼退下,偌大的房间内,只余二人及任寂的一位心腹护卫。
“此乃当朝镇北将军,还不速速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