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云台上的动静闹得极大,青瑶和一众腾蛇族人很快赶来,却被谛冕、桑酒拖延着无法靠近那个邪异的法阵。
谛冕曾是魔神麾下大将,桑酒也凭着吸□□气而魔功大涨,青瑶带来的人中无一是他们对手,只有青瑶本人以一敌二与他们打得有来有往,双方僵持不下。
这种局面很快就被看准时机出场的叶冰裳打破了,她示意身后的月神和符玉不必出手,下一刻,锦雾绫从她袖中飞出,直冲谛冕命门击去,谛冕及时侧身闪避躲过这一击,但随后而来的却是漫天缭绕的绫带,让他避无可避。
谛冕身上被开了好几个洞,他强撑着突破锦雾绫的攻势,如愿的近身到叶冰裳面前,他狰狞一笑,正要挥剑砍去,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丧失了气力,往常涌动在他体内的魔息再也无法被感应到。
他愣了愣,突然想起先主魔神的死状,那不可一世的万魔之主的尸体上竟然全无魔息,仿佛只是死了一个普通凡人一般,而导致这一惊骇景象的正是传说中练就净化并吸收魔气之功法的上清圣女天欢。
当时他还暗自心惊拥有这种邪异功法之人怎能被称为圣女,也许她才该当万魔之主,可是现在——
他究竟是怎么敢生出与她作对的心思的?
谛冕还没想出答案,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而且再也不会有苏醒的那一天。
解决了谛冕,叶冰裳将目光投向桑酒,对方因谛冕之死而方寸大乱,又难以独自招架青瑶,很快就落入下风,遭青瑶百般耍弄折磨,最后被锦雾绫随意的一击捅穿心脏,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初凰派出的拦路虎被当场斩杀,但复活仪式却还没完成,所以当叶冰裳带着人踏上兴云台时,退避到兴云台后楼阁上的初凰下意识的双手持剑分别横在冥昼和冥夜的脖颈上。
“圣女怎么现在才来?我特地给您备了两份大礼。”
初凰强装镇定但仍有一丝颤抖的声音传到楼阁下:“您还真是艳福不浅哪,不枉我特意休整了他们的衣装,可惜桑佑王子必须用作仪式中的一环,不能将他也给您留下了。”
“初凰,你的旧情人和手下已经被我尽数杀灭,死得很惨,你与其负隅顽抗,不如想一想自己是不是会落到和他们同样下场,又或者更惨。”
叶冰裳虽站在下方,但那睥睨的目光却仍表现着她上位者的气势,将初凰压制的窘态毕现。
初凰艰难的调整好呼吸,将剑锋往冥昼和冥夜脖颈更靠近了一些:“我知道我必死无疑,但我女儿一定要活下去,您的两位情人会被我种下子母蛊,母蛊在梨苏、也就是我女儿的容器身上,如果母蛊的载体死亡,那么子蛊的宿主自然不能活着。为了心爱的男人,只是养我女儿一个心智幼稚的小孩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吧?”
“但是问题来了,母蛊只有一个,子蛊也只能有一个,人质嘛,一个也足够了,圣女选出一个心爱的回到你身边,剩下的——”
初凰不再压抑情绪,癫狂的大笑出声:“就陪我一起死吧!”
因被抽出定水印而痛到昏迷的冥夜早已被初凰粗暴的唤醒,他听到这个疯女人的话,惊惧的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叶冰裳,神色间也满是虚弱和哀求。
与之相反的是一脸复杂的冥昼,他还在伤春悲秋着,纠结旁人竟然把他和冥夜相提并论,纠结圣女对他先宠后弃又对冥夜先宠后弃、她到底爱谁,想到最后,他自己开始渐渐失去信心,颇有种认命的感觉。
“您不选,难道是希望冥昼凤君和他弟弟都给我们母女俩陪葬吗?”
初凰高昂着头颅,看似得意,其实心中对于叶冰裳迟迟不作出反应的情况也有些不安,只是努力不表现出来。
叶冰裳瞥了眼脸色苍白、不住的对她哀求着‘求圣女救救我’的冥夜,又将视线转移到冥昼身上,他仿佛是有意躲避她的目光,又或者是不想见到她口中喊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怎么样,想好选谁了吗?”
初凰的心态越来越崩,她不停的催促着,握剑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叶冰裳心中毫无波澜,她不急不缓的想着,在穿梭异界时她经历过被澹台明朗同时劫持她和黎苏苏的场景,按照那个世界原本的发展,澹台烬赌气选了救她,而黎苏苏趁机摆脱叶夕雾这具凡躯回到未来修仙去了,澹台烬却把‘叶夕雾’的死怪到她头上。
明明是澹台烬发癫故意不选黎苏苏导致了后来的事情,可是他全然不认为自己有错,只一味的折磨那个世界的叶冰裳,把她关到天牢,对她用一种极其残忍的刑罚——人彘。
叶冰裳回忆着异界的自己痛苦到极致的感受,现在想起来,比起剧痛,她心中更多的是愤怒,愤怒于澹台烬这种人竟然也配俯视她、折磨她。
“放了——冥夜。”
叶冰裳敛下眸中翻涌而出的恶意,她当然要选冥夜,要让冥昼成为她的白月光,要让冥夜承受她丧夫之痛的折磨,要让澹台烬回忆起这段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