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沛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众兵见状,不再和景恒颤抖,而是调转方向去保护将领。
阿巳看向周围,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此时她竟然一时忘记景恒还不认识她,便已经在包围圈中心给他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那是曾经她与景恒一同研究道家手势的时候学到的,那手势代表雷电,在他们之间的含义是,为求最大化的结果,必须有一人提前脱身去搬救兵。
阿巳做出这个手势时便开始后悔了,因为她反应过来此时的景恒应当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再次抬眼,她便隔着人群的对上景恒的眼神。
景恒将剑收回背后,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似是多年前的默契这一瞬间又回来了,让她一度以为是不是自己错觉。
她踏上谢灵沛的右手腕骨处,微微用力,脚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她无声地踩断了他的右手手腕。
众士兵来到她跟前,手中的官刀已经齐齐对准了她,但是她手中的刀对准的确是谢灵沛的脖子,双方此时终于停下动作,彼此对峙,方才的厮杀得以暂停。
她原本有机会将谢灵沛一招毙命,但是只有谢灵沛不死,她才有法子以他为人质脱身。
“看到你们的将领如此狼狈了吗?若是谁敢上前一步,我敢保证,你们的将领将先一步人头落地。”
她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峻峭之至,眼中满是肃杀苍寂之气。
身后皆是数不清的援兵,明月在头顶高悬,泠泠月光将她沾上鲜血的脸照得雪白又如鬼魅般恐怖。
增援的正是谢灵沛的叔父,谢家人一个比一个狠。
那为首之人高声道:“不用理会她的威胁,直接杀了她!”
这声命令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因为谢家人为了建功立业当年的脸亲人都可以枉顾,她方才能牵制众人也只是一时。
眼前人影黑压压一片,将她重重包围,她静默地闭了闭眼,
她想要的只是能活下去而已,这世道怎会如此艰难。
她平静地睁开眼,嘴角勾出一抹阴沉的笑,手下略微用力,将谢灵沛直接割喉了,那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带着灼热的温度。
有这么多人为她陪葬也不至于黄泉路上太寂寞。
她站起身,手中的刀还在滴血,她准备再进行以上自伤以伤敌最后的拼杀。
谁知她手中的刀刚高高举起,便见房檐上两道身影一闪,她只见自己眼前光影朦胧一晃,尚未看清,便见一袭黑衣的身影已经在自己眼前站定,他长衣长发,垂首站定,手中的青莲剑已经出鞘。
阿巳看清眼前之人,启唇想说些什么,只是那剑光已破空,千言万语成了杳然。
她见褚西沉虽对付敌军十分得心应手,但还是忍不住紧了紧手中的刀,上前去帮他。
“你若是早点给我解开,我便也不需要你出手了。”
阿巳抬手用刀挡住了前方的长枪,枪头红色穗子被她直接齐齐整整地看下,在战斗的动荡,还不忘断断续续地吐槽了一句。
他不理会她,这是冷脸扣住她的手腕,欲带她突出重围。
耳边刀剑喧叫,刹那间她头脑冷静了一瞬,没头没脑地低声来了句:“你若是今日敢受伤,坏我计划,我可不会放过你。”
她只觉褚西沉的动作顿了一顿,扣着她手腕的手又进了几分,根本不需她帮忙,褚西沉便直接带她硬生生在包围圈中撕出一道口子。
胡狄正好策马赶到,身体忽然一轻,阿巳已经稳稳坐在了马上。
她惊魂未定地看向褚西沉,发现仍旧有人与他继续颤抖,但是若是眼下这马屁被人砍伤,便难以再寻到新的生路。
阿巳想也没想,就直接将马上的长鞭在半空中抖开,如何一道闪电般将褚西沉面前的三人一鞭挥开,然后重新掷出那鞭子,鞭子头部正在褚西沉眼前。
“抓住!”她在马上沉声一喝,同时控马上前。
褚西沉扫了一眼那长鞭,便虚力一拉,直接飞身上了马。
他看似拉了长鞭,但是实际上绝大部分还是靠自己的力量直接跃上了马背。
阿巳看着前路,感觉到身后之人已经坐定,便大喝一声,策马脱身。
此时谢家侧门全开,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尸体横陈。
胡狄在前方引路,带她在宋京城中策马疾驰。
“我这马,你倒是骑得自如。”
褚西沉在她耳边发出了一声极为罕见的低笑。
阿巳此时才后知后觉,毕竟他目前也仅仅了解她为数不多的那些方面。
“我身上那些伤可不是白受的,我驯服过五种普天之下性情最烈的马,当然,你的小红马也是其中一种。”
她不住显露了一把,但她心里也不认为这有何值得骄傲的,因为这都是临渊阁为了让她成为最出色的杀手而设置的,一切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