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课下课后,王德明悄悄来到班级后门,歪在门上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学生状态。
见没有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拦着准备从后门出去上厕所的同学,“去把夏诗跟靳渐两个人叫出来。”
王德明一早就接到老师打电话通报学生会检查出夏诗没穿校服这事,王德明跟人说明夏诗的情况,对方才把电话挂了。
“来啦,”王德明心里也明白,夏诗乖巧,态度又认真,就连下课也在看书,做笔记,面前站着这样积极向上的好学生,笑得眼睛都迷成一道缝,“老师打电话跟王主任说过情况了,十三中纪律要求是严格一点,得遵守。但情非得已,老师也不会为难你,别紧张啊。”
夏诗点点头,“谢谢王老师,我托朋友和他刚毕业的表哥借了校服,这两天应该就会到。”
“哦,那你穿的会不会不合身啊?”王德明也就随口问问,见夏诗摇头说不会,就也没再管。
切入正题说:“老师找你还有一件事,学生会呢还有一个检查纪律的职务,我第一节就在班里问过了,没人愿意干,但多好的机会呀,既能熟悉学校事务,又可以锻炼人的能力......”
“老师很看好你的能力,你愿意进学生会吗?在班上也能对应的也就是纪律委员一职。”
大概是学生会工作事务繁杂,又是高二关键时期,耽误学习,所以班里没人愿意干。
王德明开出了诸多条件,优秀共青团员,优秀班干部,市三好学生等评比加分,说的天花乱坠。
“谢逾也在学生会任职,成绩好,能力又强,你不用担心在里面做不来事情。”
她虽然长在京市,但父母都是实打实的江宜人,每年暑假寒假她都会跟着回来小住一段时间,跟巷子里的孩子很熟,最好的玩伴除许晴晴以外,还有谢逾。
少年自小就背着极强的光环,温润如玉,宽和谦让,各种考试竞赛蝉联第一,说是天才少年也不为过。
王德明说的诚恳,学生会也有相熟的人,夏诗也不好再拒绝。
见夏诗点头应允,王德明脸上笑再也收不住,有时候他也急,担心那群学生埋头苦学成了书呆子,毕竟人才的培养还是要多方面均衡发展,见夏诗目光长远,看她就更加喜欢,拍拍她肩膀,让她回座位准备下一节课。
目送夏诗回到班上,这才看向靳渐,王德明跟唱脸谱一样立刻变得黢黑,“你前半节课怎么没来啊?”
靳渐跟夏诗一起被叫出去,前半段王德明一直跟夏诗说话,晾了他半天,见王德明叫自己,才想起把手机揣兜里。
手机没完全进兜里,卡在兜口,王德明那只厚实的大手一个手快揪了出来。
没收手机,再买一个,被收,然后再返回上一步。
常规流程,见怪不怪。
靳渐两手抄兜,“昨天在棋牌室打牌输了200,没敢告诉师娘吧?私房钱啊,老王?”
王德明猛地抬头,抹了把头上倾泻而下的汗水,“你咋知道啊?”
“啊,没事。”靳渐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靳渐不以为意的态度在王德明心里拱起了火,差点在长廊里就对他破口大骂。
要让他知道他也混迹在棋牌室,他非得打电话给他爸让他从国外回来不可。
靳渐这才不疾不徐地说:“我家就住哪儿,上下学都能看见棋牌室里灯火通明,生意挺好。”
·
十三中除了早晚读外,上午五节课,下午四节课,晚上晚自习,六点半开始一直上到十点才结束。
靳渐跟王霸天两人都不上晚自习,下午四节课上完后,就拎着书包回家了。
王霸天有个小电驴,两人结识后,靳渐就天天蹭王霸天的小电驴后座。
说实在的,王霸天很怀疑他一双长腿怎么安放,直到他腿自觉地放在自己面前的踏脚板,目中无人地攫取抢占他的地盘,王霸天还有点不服。
后来他被揍了一顿,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大佬在地上洒了一沓钱,他就给跪了。
士可杀不可辱,但如果钱到位,可以。
王霸天把小电驴开进靳渐住的小区,整个小区都破破旧旧,墙面斑驳,江宜梅雨天气又多雨,成天泡在雨水里,灰黑色污迹在楼顶荡了一圈又顺着墙壁蜿蜒而下。背阴处,爬满了枯藤跟青苔。
看起来居住环境不咋地,但因为十三中不提供宿舍,这个地段也就成了家长乐忠倾轧抢夺的寸金之土。
靳渐妈妈信风水,更信奉环境决定论,他妈看每年这个小区要么出一个文状元,要么出一个理状元,于是一掷千金,在小区里面买了一个特有的两层楼房。
楼房没有很气派,普普通通,又旧又老。
但靳渐很有商业头脑,住进来观察几天发现楼下溜达的都是给孙子孙女做饭的老头老太太,不会上网,看电视也不怎么会换台,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