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看着谢逾微微愣住，“你说什么，我妈......在哪里？”
“林阿姨回家没见着你，就联系了我，我陪她一起来找你。”谢逾说。
夏诗将手机收起来，点点头，正准备让谢逾稍等，她去店里一会儿就回来，手腕就被谢逾攥住了。
“我打电话给阿姨报个平安，好让她放心。”说着，谢逾另一只打通了电话。
电话没一会儿就接通了，夏诗走不成，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了上去，“喂......妈妈，我没事。”
“我在商场楼下，现在就上去接你。”
听起来林淑云语气不是特别好。
夏诗把手机还给谢逾，深吸一口气，顿了一会儿，挣开谢逾的手腕，拔步往不远处的烤肉店门口跑。
深冬的天气格外凉，夏诗脚上穿着没加绒的靴子，脚本是凉的，没跑一会儿，就渐渐烫了起来。
由冷变热，还没适应过来，脚趾一阵抽了抽，蜷在一边。
跑着跑着，夏诗却蓦然停住了脚步，盯着站在烧烤店门口走出来的两人看了很久。
只见林淑云站在夏进围旁边，两人再门口跟服务员不知交流着什么，没留意到这儿。
谢逾来到夏诗身边，目光平静地盯着那两个人看，像是已经麻木地接受了这样的事情。
“走吧，阿姨马上就来了，先别让她看到这个。”谢逾轻轻握住夏诗的手，带着她悄悄转身时往反方向离开。
夏诗六神无主地被谢逾带着，走到一半，脑子依旧混沌凌乱却下意识地掉头往回看。
已经下了一层楼了，身后空无一人，夏诗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她回过头，神情委屈，“你早知道......”
谢逾轻轻嗯了声，没有否认，也没有为自己隐瞒夏诗而辩解。
两人刚下两层楼，就遇到了前来接夏诗的林淑云。
夏诗从没见过林淑云眼尾通红，发丝凌乱的样子，心里咯噔，立即上去拉母亲的手，“妈......”
“你别碰我，我不是你妈！”林淑云这会儿也没心情顾及体面，直接甩开夏诗的手，声音拔高。
夏诗垂下了头，“对不起，妈妈，我不该晚上出门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但看着林淑云的表情心里就像被人骤然攥的紧紧的。
会不会......是她知道了爸爸和徐阿姨的事情？
夏诗捏紧了手心，半晌呼出了一口气，将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递给林淑云，“妈妈，手机里面有证据......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林淑云低头看过去，只见她两三个月前摔的屏幕碎裂的手机，这会儿还好好地躺在夏诗手里。
镜面光堂，还能用，看样子是专门找人修过了。
林淑云深吸一口气，气得手指颤抖地接过夏诗递过来的手机，二话没说直直地朝地面砸过去。
手机摔碎的巨大声响令商场上守着倒计时的人纷纷回头，往母女两人那儿看过去。
林淑云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对着夏诗歇斯底里，“你又跟那个男生有来往了是不是？”
夏诗甚至没没来得及回答，一个清脆的耳光就狠狠地拍在了她的脸上。
瞬间，脸上就一阵火辣辣的烧疼。
·
商场里的闹剧无人在意。
这会儿是跨年夜，人们在商场里吃完饭，稍坐一会儿，时间就来到了23:50。
商场外大屏幕开始播报跨年倒计时，伴随着陈奕迅的《葡萄成熟时》。
“问到葡萄何时熟透，你要静候，再静候。
就算失收，始终要守。
日后，尽量别叫今天的泪白流.......”
一首歌曲到这里戛然而止。
接着就切到了跨年倒计时播报——
“江宜的市民朋友，此时是2019年12月31日，23时59分，距离新年仅剩一分钟。”
“新年来临之际，祝您和身边的家人朋友，岁岁相守，阖家幸福。”
“倒数五个数，让我们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
“五——”
“四——”
“三——”
“二——”
“一！”
霎时间，烟花爆竹之声爆鸣，全城欢腾。
歌曲继续——
“留低击伤你的石头
从错误里吸收
也许丰收月份尚未到你也得接受
或者要到你将爱酿成醇酒
时机先至熟透
想想天的一边
亦有个某某在等候
一心只等葡萄熟透尝杯酒
别让寂寞害你想得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