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将天边烧成了一片火烧的赤红色,放眼望去,不远处的雅丹地貌群峰如林,造型奇特,在夕阳镀金描红之下,显得瑰丽壮观。
夏诗跟任莉从文旅局外往回走,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神色沮丧。
“方案改了好多次了,正当理由也给出了。当初那张局长不是答应过我们陈庄村暂时不对外开放了?怎么说反悔就反悔了。”任莉坐上车愤愤不平说。
夏诗给满头大汗的任莉递了瓶水,启动引擎,“因为我们的项目不被人看好。还因为。”
“还因为什么啊师妹?”任莉喝了好几口水,看向夏诗。
夏诗说:“还因为别人的项目,投资数额大,这就是现实问题嘛。”
“那他明天叫华老师去吃饭干什么?敢情不是协商合作,而是威逼我们让步啊!可我们这明明是为了人类进步事业而努力,哪里是几个臭钱能够衡量的,俗!”任莉恼火地说。
夏诗平视前方,“还是听听华老师是怎么想的吧。”无论如何,他们团队投入了那么多心血,哪怕收获渺茫,总之她不会妥协。
事实证明,夏诗想的不错,华联君一听这个这个消息,就立即拍案而起。
“岂有此理!”华联君才小心地爬到探方外面,就将头上的安全帽扔到了地上,恼怒地说,“凡事都讲究个先后,这项目究竟是谁先递交上去的!”
说着,他就把身上灰蒙蒙的工作服脱了下来,扔在地上,“我找他们理论去。”
夏诗愣了一下,任莉那里正穿上工作服,见到这场景也懵了,夏诗转身朝任莉点头,“我跟过去看看。”
火红的落日又烧得天际成了瑰丽的绛紫色,夏诗跟在华联君身后,一同上了车,夏诗说:“华老师,这个时候去找局长不是时候。”
她指了指天际,“下班了。”
“那我就在门口等到他什么时候上班为止!”华联君恨得牙痒痒,“怎么,你不想去?”
“去......”夏诗也知道华联君脾气扭起来是什么样的,“那我来开车吧?”主要生气的人开的车,她没那么不敢坐。
“来,你来!”华联君摔了车门,就下了车。
夏诗开车开的平缓淡定,用了好一会儿才开到县里文旅局门口。
这一路来,华联君气消下去没多少,但好歹总归也没那么冲动了。
夏诗将车找个地方停下,就跟在华联君后面进了文旅局大门。
夏诗跟华联君来得巧,这会儿张局长在办公室接见贵客,还没下班。
文旅局上下一片灯火通明,华联君没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办事人员,将当初的合同甩到人脸上,带着夏诗直往灯火最亮的地方去。
办事人员看见这油盐不进的两人,拦也拦不下来,连忙掏出手机打到了局里保安处。
这边华联君带着夏诗才进了办公楼大厅,保安就带着人拦了下来,“这里是政府人员办公的地方,你没有受到邀请,是不能来这里的。”
华联君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亮在保安面前,“京大历史系驻陆水镇科研人员,怎么就不能来这儿了?”
“这位先生,你的邀请函呢?”保安不为所动。
华联君火气噌噌往上冒,“我是你们合同的乙方,怎么就不能来了!”
“合同呢?”
华联君指着保安后面的基层人员说:“你倒是拿出来啊,合同呢?!”
工作人员故作不懂:“什么合同?”
“我刚刚扔给你的!”
“有吗?”
“你!”夏诗连忙将华联君拦了下来,小声说,“老师,不能生气,他们这是故意的,您要是冲动了,他们就有正当理由将您轰出去了。”
夏诗将华联君拦下来,翻开双肩包,将整整齐齐的资料拿出来,“我们确实是京大历史系的科研工作者,这是我们项目方向计划表,还有与你们单位签订的合同复印件,贵单位承诺提供土地供我们科研研究。”
夏诗说话语调平静,温和却有力量,话音才落,四下就陷入了一片阒寂之中。
适时,有人坐在二楼办公室靠窗处,淡定地喝茶,静静看着这场闹剧。
张局长端详着面前之人的波澜不惊神色,笑得神情有些僵硬,“让您看笑话了,我这就打电话让保安......”
“张局长不见见?”这是这一下午以来靳渐说的唯二的话。
张局长心惊了一下,忽然有些恍惚是不是这人来这坐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么句话。
不然怎么会有人来之前不通知一声,来了项目也不谈,就光喝茶,说吃饭也不去,光茶水都换了两盅了。
适时丁磊倒了杯茶水递到张局长手里,“张局长您喝茶,我再给您描述一回咱们项目在宏观上的规划。”
“哎,好。”张局长接过茶水,聚精会神地准备听第三遍,丁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