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会很热闹,也不知道是谁悄悄点了烤肉外送,外带一扎冰镇啤酒。
蛋糕配烤肉,看似八竿子打不着,却意外的咸甜相宜。
就像是蜂蜜味的咸薯片,你说不出所以然,道不来具体好吃在哪里。
但就是上头,一口接一口。
美食佳肴总少不了闲谈,结束恋爱话题后,与谢野晶子明显有些醉了。
支撑着摇摇晃晃的步伐一把扯住国木田独步的红色领带,嘴里嚷嚷着再来一杯,顺手将一瓶啤酒塞给桃季侑梨。
“与谢野医生,您清醒一点,桃季是未成年,未成年禁止喝酒!”
国木田独步眼疾手快,没收了那瓶啤酒,这样还不够,作为靠谱的成年人,怎么能放过漏网的“青花鱼”呢。
“还有太宰,坚决不能诱导新人喝酒听到没!”
“太宰!太宰?太宰人呢?”
连续几声无人应答。
天台,夜风微微吹拂。
“太宰前辈。”
“一个人躲在天台,是在赏夕阳吗?”
将要入夜,正是一天里交接的黄昏,本是寂寥的残阳多出一抹背影。
“是哦,夕阳伴酒,要来一杯吗?”
太宰治并没有回头,眺望远方又饮下一杯清酒。
清酒是老牌子,三两个空瓶压着一份薄薄的密封文件。
“我还未成年,理论上不能喝酒,而且只有一只酒杯。”
“噗,意料之外的回答呢。”
“关注点在这里吗?真是个怪孩子。”
说罢,没有添酒,递来裁纸刀和密封的牛皮纸袋。
“我还没有看过哦,这是小桃季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怎么想都是你自己来比较合适哦。”
裁开后,里面躺着一份笔录,一份证物袋。
“佐藤早佳笔录整理?”
“没错,这是一份非官方的笔录哦。不过没有东京那边全面就是了。”
“东京?太宰前辈是说窗吗?”
“对对,是这个名字。”
悲剧的起因是一场将错就错的婚姻。佐藤佑仁原姓渡边,是佐藤家的私塾先生。二人情起少年时,偷食禁果。
这佐藤一家并非名门财阀,做派却十分“讲究”。看中这渡边佑仁所谓的好命数,许他入赘改姓。
好景不长,佐藤家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最终又得出了个“相克为劫”的说法,将夫妇二人逐出家门。
渡边佑仁可不是什么会养家的主,搬出主宅的日子一直由他主内,佐藤早佳工作养家。
人的贪念只会越来越多,越涨越深。他千不该万不该,动手打了母子,并拿孩子为要挟。
起初,求来的咒物只为自保,漫长苦痛的日子没日没夜的折磨佐藤早佳。渡边佑仁强制入院的几日里她紧绷的神经仍然不能懈怠。
这时,佐藤浩一的突然失踪,频繁丢失的儿童用品全部指向楼下304的山田凉介。
同样的方法,同样的咒物。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苦,母亲二字谈何容易。
作为母亲她期待明天,作为自己,她看不到今后。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太宰前辈。”
这样黑白难分的事实真相一时无法消化,一句感谢后,桃季侑梨变得沉默,无话可说。
也许是某种心理暗示,之后的风都冷了,呼啸在耳边格外刺耳。
“啪。”
啊嘞是弹额头!?
还有点痛。
捂着额头,一脸懵的桃季侑梨看向罪魁祸首。
只见男人云淡风轻,甚至又饮一杯。太宰治慢悠悠说:“你是不是又钻牛角尖了?”
“结果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小后辈。”
“多想想眼前,和这件案子带给你的教训和经验吧。”
“侦探社可不收留同情心泛滥的家伙哦。”
这一番话虽不抵“拨开云雾”,却也有训勉之效。桃季侑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算是懂得错了。
“太宰前辈果然很可靠呢,之前一点一点引导我接近真相,现下骂醒胡思乱想的我....”
“是很了不起的前辈呢!非常感谢您!”
怎么说,此时此刻最直接的直球打得太宰治措手不及,那种湿漉漉毫无掩饰的眼神像狗狗。
然而,太宰治讨厌狗。
佯装淡定,太宰治又添一杯,酒瓶见了底。像脱骨的青花鱼,男人一声不吭蹲下身子,颇有一副倒地就睡的无助感。
“太宰前辈?”
戳,戳。
“这是醉了吗?”
少女蹲下身,确实闻到淡淡的酒气。太宰治低着头,脸埋的深,枕着胳膊。
蓬松的头发,毫无防备的发旋。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