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站着个男人,怀里同样抱着一束黄玫瑰,看包装封皮都是一样的绿色。
“……”
温嘉逸眯了下眉头,头一回见这么蠢的,送人花还抱着另一束,生怕不知道他还有一位。
男人嘴巴动着在说话,温嘉逸掏出耳机戴上,背景音杂乱,但程昱离的距离不远,声音放到最大,基本可以听出来。
在男人说出最后一句:“可以有内容发个朋友圈,不至于太凄凉,打扮一新出来的,要是约不成会,岂不是太遗憾了?”
温嘉逸看见温莹轻轻抬头认真地看着男人,犹豫了。
她犹豫了。
又心疼男人又胆怯,清秀的眉头皱起了小波澜,犹豫的不知所措。
温嘉逸低头扶额浅笑,浅浅叹气,都不知道要不要生气。
看样子是出去玩了,没看见他留在家里的其他便利贴。
副驾驶,助理何晓春听见叹息声回头,“温总,问题又严重了吗?”
温嘉逸抬头,“没有。”
何晓春看见他脸上的笑,“那是有什么好消息?”
“也没有,家里的一些事。”
何晓春明白了,是太太。
他扭回头去,叮嘱司机开车再稳当小心一些,温总在低头看手机,以防他会晕车。
手机又响起铃声,温嘉逸低头,还是程昱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就听见他吊儿郎当地说:“想不想知道她怀里那束花哪来的?”
温嘉逸:“……”
“下次打牌喂我三次。”
“你觉得……我要是去问她,她会不会告诉我?”
“好吧我告诉你,那是她送给一女朋友的。”
温嘉逸蹙起眉头,“女朋友?”
“就一朋友,女的。”
“哦。”
“……行吧,不在乎就算了,那画别忘了,还有喂我牌的事儿,下回肯定得杀杀朱老二的威风!”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温嘉逸看着恢复微信界面的手机,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温莹和林悠悠逛完衣服,找家熟悉的店吃饭,出来天色将昏,路灯初亮,空气里蒸腾着初夏的暑气,温莹记挂着昨天没看的那部动漫电影,拉着林悠悠去看。
两人爱好相似,一人一捧爆米花,一杯果茶,看得津津有味,结束后各回各家。
温莹进门开灯,发现屋子里有些不一样,沙发上的抱枕都规规矩矩地靠在沙发背上,客厅的透明茶壶水是满的,茶杯整齐地倒扣在在茶壶一圈,桌上的几张报纸也是整整齐齐地摆在桌角,果盘上的几种水果也都分类摆放……
她不记得客厅原本是什么样的,具体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了。
后背凉透,温莹心脏颤颤看着沙发后背,扫一圈关得严实的房门,没被灯光扫到的黑暗拐角,哪哪都是可能藏人的地方。
深夜,高层,只住了一周的房子,陌生又奇怪的环境,哪一个因素都让她大脑头皮和神经紧绷,不能思考任何问题。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屋子里有人。
随即冒出第二个——给温嘉逸打电话。
这是他的家,应该给他打。
对。
温莹不敢动一步,掏出手机,手指颤颤地找到温嘉逸的号码,拨过去。
他接电话一向很快,“温莹?”
温嘉逸柔和却有力的声音从话筒里出来,给她的感觉就是有着无限的包容和耐心,有着宽厚的力量,温莹鼻子一酸,哭着说:“温嘉逸,家里好像进贼了。”
他声音立刻像拧紧的绳,“进贼了?”
“对!不一样,家里不一样了!”
“你现在在哪?现在在家吗?”
“在,我、我在客厅。”温莹紧张到磕巴,害怕得全身颤抖,眼泪啪啪掉,紧紧盯着客厅说,“好多东西都不一样了,都不一样了。”
“你现在先出去,我叫保安过去看看。”
温嘉逸丢下腿上的资料,去找另一部备用机,给保安打电话。
手机里,温莹在极度紧张恐惧状态下,不受控制地絮絮叨叨:“好多东西都变了,对,那个报纸,我敢肯定,你肯定没有摆这么整齐,呜呜呜他会不会还在家里,藏在哪个地方,一会儿不会把我杀人灭口吧……”
温嘉逸按小区保安亭号码的手指一顿,“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了?”
“你说东西摆的很整齐?”
“对、对啊。”
“都怎么整齐的?”温嘉逸一步步引导她,“抱枕?茶杯?”
“都、都很整齐。”
他陡然泄力坐到床上,松了气,才感觉到后背冷汗的一片冰凉,丢下备用机,抹掉额头出的汗,轻笑